第18节第十九章玫瑰花的颜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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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他们一样,但也不一样。
一样的是我们也搭伙,罗云也在保护我;不一样的是罗云没有那个男人那么流氓。
罗云白天睡觉,晚上去南城商业步行街大排档里卖唱,他能把《好汉歌》唱得和刘欢一样,也能把《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得跟齐秦差不多,他是一个刚柔相液晶的男子汉。
当天晚上,他找到那个保安,一拳就将他鼻子放出了血,那个保安从此就再也没敢找过我。那夜,他没有出去卖唱,而是花了两个小时洗澡,洗得非常仔细,也非常干净。我看到他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就哈哈傻笑,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我掀开床单,看到了他一双温柔的眼睛。
那夜,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高潮,似在云里雾里飘荡。他则弹起吉他,唱起自编的歌:
你是我的情人,也许能成为我的爱人,在适当的时候……
那夜,我枕着歌声入眠。睡梦里也有他的歌,优美的旋律,淡淡的忧伤。黎明的时候,他在耳边唤我。我醒来发现他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说,珍珍,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散伙了。我说,那不是梦,我们或许就会有那一天。他问我,你会哭吗?我说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夫妻生活能维持多久,只是贪婪地过着这种形式的夫妻生活。
早上,他骑单车送我去上班,晚上,我陪他到大排档里去卖唱,我们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罗云唱得很好,也很卖力,只要最后一个客人没走,他就不会走。有了我帮他推销,他的活越来越多,平均每晚接十五张单。那天晚上被我撞坏的弦,他换了钢丝弦,没有换尼龙的,为了省钱。后来又断了几根,他也是换的钢丝的,谁知他的手受不了啦,老茧被刮去,流了血。
一天晚上,我看到他手上的血从弦上流到音箱上,便叫他停下来,但是他不肯,示意我把他钱包里的银行卡拿出来,他就用银行卡当拔片,继续弹着他的吉他。
回到家,我双手捧着他的右手,心疼得直掉泪。他摸着我的头说,不要紧,明天我可以用左手弹。我问他为什么拼命?他沉默了好久说,他得攒够给女儿看病的钱。
我问,病得严重吗?
他没说,只是把头埋在我胸前哭了。我抱着他叹了口气,说我一定要给你买把好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