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匆匆结束。
送走差人和律师,贺喜嗔他,“谁是你未婚妻。”
“我阿喜肚肠忒冷,刚利用完就扔一旁。”客晋炎学她嗔样,又低叹,“明日我该走了。”
贺喜不舍,“要我暑假才能回。”
他环住她,眼中有认真,“不若等你中学毕业,我们先把婚事订下,至于我妈咪,你不用担心,她比我更心急。”
贺喜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怕儿子出家当和尚,或者再克死一任未婚妻,让她们凑足四脚,在阴间打二十四圈。”
贺喜忍不住丁安妮女士是胆小,耐不住恐吓。
歪靠在客晋炎臂弯里,他全身暖暖,贺喜舒服到眯眼喟叹。
“阿喜,郝大师的死…”
贺喜睁开眼,“确是我所为,只是我没用术法诅咒他,只是顺手破了他几个旁门左道的害人阵法。天道轮回,大凡术士,布下害人阵法的那刻,就要承担随时被反噬风险。”
“他本身又受伤住院,自然承受不住接连几个阵法的反噬。”
“我担心我阿喜将来会受伤,像这次。”讲不害怕是假。
贺喜捧他手,反在他手背啵一下,“客生,只要我不想着害人,将来下场便不会很惨。”
轰鸣巨响,客晋炎搭乘七四七离港,贺喜去启德机场相送。
事后,白手套司机送她回家。
途径九龙城寨附近,街旁停靠数辆警车,电子蜂鸣声盘绕,其中有环抱斯登冲锋枪,穿防弹衣戴头盔的飞虎队。
贺喜好奇观望。
白手套司机道,“先有4k独角被炸身亡,后有七哥逃港生死未知,唯独剩下义安,再难掀腥风血雨,听讲警署派三千差人,今日要强进九龙城寨,强制铲除城内残余黑帮势力。”
“阿晨,你很懂。”他为客晋炎开车许久,贺喜还未细看过他,凭直觉,阿晨不会只是普通司机。
果然,他开口,“我先前在警队待过,曾是飞虎队一员。”
后续话,他隐去未再讲,或许有他苦衷也未可知,贺喜不擅长打破砂锅问到底,转和他讲别的。
阿晨将他送至楼下。
贺喜挥手和他道别,上楼。
甫一进门,家中铃声作响,来不及,贺喜接起,“你好,我是贺喜,找谁?”
那头没有声音,唯有粗重喘息,好似微风,呋呋吹入耳膜。
贺喜试探开口,“七哥?”
喘息声放大,话筒终于出声,他说,“阿喜,我活了,我重见天日了。”
将近一个月的逃难,挤在暗无天日的船舱中,尿骚味,恶臭味,甚至还有来不及抵达目的地,就半路饿死的尸臭味。
他终于重见天日,从未觉得阳光如此好,空气如此湿润温和。
贺喜不觉笑,“七哥,重来一次,你还要做四九仔,过街串巷收保护费,不防哪日就横尸街头?”
“阿喜,重来一次,我不愿。”他灿笑,笑声极大。
不止白斩鸡会念书,会做生意,会做绅士讨人欢心,他林家祥若想学,一样难不倒他。
电话亭讲太久,惹得在外等候的番婆不满,向七哥叽里咕噜飙出大串英文。
“叼你老母!死番婆,再多讲一句废你一条腿!”前一刻还信誓旦旦要当绅士的七哥,只需一秒,原形毕露。
第40章号二更
因为住院,贺喜数日未上学,落下诸多功课,摸底考试一塌糊涂,密斯朱喊她去办公室,语重心长与她长谈。
“密斯朱讲我英文落下太多,最好找补习老师,否则我a-level无法拿满五个a。”
贺喜跟大洋彼岸的人电话抱怨。
那人笑得恣意,“我懂,老婆仔是想我了,拐弯抹角穿传达想念。”
“你,我不跟你讲了!”贺喜作势要挂电话。
“别别别,找英文老师?行,我让赖斯找。”
“不用麻烦赖生,我去中介登记下信息就好了。”贺喜忙道。
话筒那头却道,“因为我离港,更要警惕,万一有英文老师勾引我老婆仔,我鞭长莫及啊。”
自己用过的手段,格外担心旁人效仿。
“喂!张口闭口老婆仔,谁是你老婆仔。”贺喜嗔他。
“好了老婆仔,赖斯会为你找个女英文老师,我忙,挂了。”
嘟嘟两声,贺喜拿话筒干瞪眼。
没几天,赖斯请来女英文老师,港大学生,念英国文学,相貌普通,却很有气质,爱读梅尔文布拉格,像位诗人。
她对贺喜要求严苛,不仅让贺喜完成她布置的作业,还让贺喜背诗给她听。
贺喜暗叫苦,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她英文进步飞速,密斯朱欣慰异常,私下里亲切喊她哈尼。
英文老师的人工按月结算,月末,贺喜给她钱,她却没接,“赖生已经给过我。”
贺喜只好作罢,找时间,又把三千块给赖斯,坚持要他收。
赖斯不解,“客董为你花钱,你不开心?”
“听我的,你该拿这三千块去买件靓衫,陆羽茶室喝杯下午茶,再请同学去看戏,总好过傻乎乎把钱塞给我。”
贺喜看他,“所以你在女友身上花掉许多钱。”
赖斯灿笑,“我就是这么大方的男人,遇到我,是她们幸运。”
随即又愤然,“可她们花够玩够,又一脚把我踹开。”
贺喜由衷道,“好可怜。”
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三五年,十有八九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总是被女人玩弄身心。
太过同情,临走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