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开水笼头。想想觉得不妥,又走回来问他:“要不要给你搬张椅子坐坐?”
纪随州很想冲她说一个字:滚。
当他是病猫吗?
但他保持住了涵养,只微笑回了四字:“不必,谢谢。”
尹约就继续去放水,水声哗哗中她又想到件事儿:“该让人准备几个防滑的垫子,万一你在浴室里摔倒怎么办。这里怎么不安几个呼叫铃,对了,要不你手上备一个,有什么事你就叫人。我最近准备给我爷爷也买一个,你要喜欢的话我顺便也帮你买个,反正也不贵。”
她一个人在那里叨叨个没完,完全没意识到纪随州什么时候已悄无声息到了她身后。直到对方出手,伸手准确地环住了她的腰,她的把话头咽了下去。
“你怎么……”
“尹约,”纪随州磨人的声音近在咫尺,“你别太得意忘形。”
尹约勉强把头撇开些:“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听听刚才那些话,拿他跟个老头子相提并论,他这还只是伤了眼睛而已,过些日子就能复明,她就已经在这里打击报复了。
当他听不出来吗?
“你要不喜欢就算了,我不买了。”
“买,你买我就戴,到时候我天天找你,一叫你就得来,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那个东西不好买,挺贵的。”
“再难买我也给你买回来,不用心疼钱。你爷爷也要是吗?我连他老人家的一并送上,如何?”
纪随州说话的时候,手就不老实地在尹约的身上乱摸。他突然发现眼瞎也有好处,要是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他就大大方方认个错。
“不好意思,看不见,摸岔了。”
原本想占点口头的便宜的尹约,最后反倒吃了大亏,白嫩嫩的豆腐叫人吃了一碟又一碟。
一大缸水放了半天,似乎怎么也放不完的样子。期间尹约几次尝试着挣脱对方的束缚,都是无功而返。
纪随州打定主动不让她走,她就真的走不掉。到最后他还不忘劝她两句:“省点力气吧,我只是伤了眼睛。”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对比,终究还是悬殊。
但女人也自有她的优势。尹约审时度势,立马放弃反抗,改走怀柔路线。她把手搁对方手背上,来回轻抚,用柔软地声音“质问”他:“你到底还洗不洗澡。”
这个妖精!
要不是眼睛看不见,纪随州这会儿肯定抱起她直接扔进浴缸里。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身体的反应,放开尹约开始脱衣服。尹约很自然地伸手给他解扣子,解到一半突然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说完就要走,被纪随州一把拉回来:“别想跑,换个高明的借口吧。”
尹约挣扎:“真的有人敲门,梅姨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去看看,万一她叫人来开锁可不妙。”
想想梅姨对他的紧张,纪随州终于松开尹约。对方走了之后他站在原地,本想等她回来继续脱,又觉得这么痴痴地等有点傻,最终还是手脚利落自己除掉身上的衣服,摸索着跨进了浴缸。
水温正合适,他舒服地躺下来,开始想公司里的事情。
他一病裴南和叶海辰忙了很多,除了处理公司日常事务外,还得分门别类向他汇报。他每天除了逗尹约外,剩下的时间都在跟人通电话。
公司越大越不能掉以轻心,一个小小的疏漏,也足以引发灭顶之灾。
他一想公司的事就全神贯注,连尹约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留意到。
尹约进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但当看到一个大活人全/裸着躺在水里的时候,心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以前就知道纪随州身材好,今天这么近距离观察,更刺激人眼球。女人果然不能太色啊。
她看他半天不动,以为睡着了,摸着发烫的脸颊走过去轻声提醒他:“你要睡觉得去床上睡。”
结果纪随州立马回了句:“和你一起吗?”
“我就不作陪了。”
“那多没意思。”
“要不我打电话给你找几个?”
纪随州露出一点邪性的笑容,从浴缸里一下子坐起来:“算了,也不知道有病没病。”
听他这么说,尹约就想试探试探他:“那万一我也跟别的男人有过……”
“你有吗?”
“我是说万一。”
纪随州眼睛虽看不见,准头却极好,单凭声音就能准确地找到尹约的位置,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直接拉到自己面前。
“只要喜欢,怎么样都行。”
尹约有了点自己放把火把自己烧了的感觉,赶紧推了对方一把,故作轻松道:“洗澡吧,你洗头吗?”
纪随州也不戳穿她,只说让她帮忙,就重新躺下,把头支在了浴缸的边缘。尹约做起事来很认真,为免弄湿他的纱布,她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到最后真正开始给对方洗时,纪随州呼吸平衡,似乎已经睡着了。
想想他这些天也是累,尹约洗头的时候就加入了一些按摩的指法,给他舒缓疲劳。纪随州本来只是假寐,被她这么一搞倒真是睡意渐浓。
他这些年为公司的事操心,睡眠时好时坏。就凭尹约这一手,他也该把她娶回家,起码有她在,能天天睡着安稳觉。
一个头洗了近半个小时,擦头的时候尹约跟纪随州商量:“澡你就自己洗吧,好吗?”
“不好。”
拒绝得如此干脆,枉费她刚才那么花心思哄他。尹约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