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而且就算是拍下来了,也不会成为什么证据。”
吕爱冷笑说:“一个人站在另一个人面前,说句话,另一个人就应声倒地。”
“呵。”吕爱喝了一口酒说:“伤人于无形的语言。”
“在心理疾病患者面前,语言,才是最锋利的剑。”
刘彦掐了烟,起身,向外走去。
吕爱笑着说:“你打算干什么?”
刘彦回头说:“去找陈诺。”
“去问他为什么十年前,想要杀了安璟?”吕爱笑嘻嘻地问。
“刘彦,你从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愚蠢,而是太善良了吗?”吕爱摇晃酒杯,盯着在屋内灯光下闪动的红色液体。
“十年了,有无数个机会自首,陈诺都没有这样做。”
“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安璟面前,你觉得他会以什么理由,会向你坦白?”
刘彦顿住了脚步。
“他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刘彦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却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个朋友吗?”吕爱似乎是在努力回想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是谁。
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摇头笑了。
王悠在自己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思来想去的害怕。
“被自己的朋友谋杀。”
“安璟当时仅仅二十三岁。”
“会承受着多大的打击,和伤害呢?”
王悠翻身坐起,她想到被闺蜜和男朋友,仅仅只是背叛而已。
就水火不相容的持续了十年。
“只要不相见,就能不两看相厌。”
这是王悠能做到的,最大的宽恕。
可是当王悠翻看着安璟之前的新闻。
安璟隔几步远的距离,就站着笑容灿烂的陈诺。
“每一个安璟的活动、发布会、颁奖典礼。”
“陈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出席参加,又做出一副朋友的姿态?”
一想到陈诺,王悠就打了个冷战。
“被人谋杀,也可以被轻易原谅吗?”
王悠想了想,还只是心疼这样的安璟,拉开门,她想陪在安璟的身边。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可能是睡觉了吧。”王悠拍了一下脑袋,回了房间。
夜色里,陈诺一身酒气,从一辆黑色超跑上走了下来。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下了车,娇媚的依偎着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先走了。”
陈诺冷着脸没做声。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女人打趣的说了一句,就上了车。
跑车发动的声音,开走的声音,都没有挪动丝毫,陈诺看向安璟那阴沉的目光。
安璟靠着酒店正门旁的石柱子上,低着头。
陈诺哼了一声说:“别跟我说,你是在特意等着我。”
安璟缓缓抬起头来,第一次看向了陈诺的眼睛。
被安璟突然直视着,陈诺厌恶的别开脸,有些愠怒的说:“怎么?这回倒是不装作畏畏缩缩,一副害怕要死的模样了?”
安璟就那样看着陈诺,没有丝毫躲闪。
“看你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我还以为你是个说不出话的婴儿。”陈诺伸出右手抹了嘴上还残留的唇印,靠在花坛边上,没有上前。
安璟也没有动,只是那样看着陈诺。
突然陈诺抬头,厌恶的对安璟说:“你盯着我,是想看出什么!”
“别拿你那个学来的恶心本事,用在我身上!”
厌恶、憎恨。
这是安璟看到的全部。
安璟收回了目光,却是良久不开口。
陈诺却是冷笑一声说:“你这回倒是比任何时候,都像个正常人。”
“怎么?我不过是弄撒了一瓶水,没伤到王悠一根毫毛,你就不再怕我,跑来质问我了?”
水?王悠?
安璟并没有听谁跟他说这件事情。
安璟微皱着眉头抬头,盯着陈诺。
陈诺却是笑着说:“原来没人告诉你。”
“被所有人保护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特别特别……”陈诺站起身来,缓缓向安璟走来。
“特别爽?”
“你别碰王悠。”安璟控制着自己想退后的动作,抬头看着陈诺说。
陈诺看着安璟的小动作,蔑视地一笑说:“胆小如鼠。”
他停下动作,在暗夜里,酒店留下的门灯照耀下。
一身漆黑的陈诺,与穿着素净的安璟,就像是被硬生生地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你可以随时报警,抓我。”陈诺嗜血的一笑说:“但你无法阻挠我想干什么。”
“安璟。”陈诺身子微微前倾,戏谑地看着安璟苍白下来的脸。
“你到底是为什么,可以包庇一个谋杀你的人呢?”
“友情?”陈诺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
“施舍?”
“善良?”
“伟大?”
陈诺快速走进,欺身向前,右手狠狠地拍在安璟身侧的柱子上,咬牙切齿地说:“还是你想向我证明,你知道什么是怜悯?”
近在咫尺的陈诺与安璟,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交谈。
安璟粗喘着气,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握成了拳头。
陈诺身上的味道,与十年前的大不相同。
十年前的陈诺才二十岁,身上是淡淡的肥皂香气。
十年后的陈诺已三十岁,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种安璟没闻过的,一种萎靡的味道。
而安璟。
即便是被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