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有一条街道贯通的太和镇,笼罩在黑暗中,已经没有几点灯火了。所有的一切,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那样静默。
太和卫生院在镇子的最西头,老旧的铁皮双扇大门紧闭,里面黑漆漆的一大片。门外面没有挂锁,说明里面还有守夜的。
“到了就好。”王爻喘着粗气,语音微颤,还是低沉宏厚,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他说话时,结实的胸膛起伏微微有些剧烈,一身热力四射。
“谢谢!”冷玉晴带着歉意说道。能感觉王爻到那强劲的心跳,带着无尽热烈的男性气息浑着汗味儿传到自己的鼻子里。她终于松开了双手与嘴唇,可已感觉到满手都是血迹,一路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而嘴唇里,更是咸腥腥的感觉。
王爻没有想到冷玉晴会说出“谢谢”两个字,听在耳朵里,脸上一阵发烧。他默默地抱着冷玉晴,没有低头望她一眼,已光着右脚向大铁门踢去。
“咣咣……”
大铁门一震颤动,发出响亮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得很远,引起一阵阵狗吠之声。似乎有好几条狗狂声躁吠着,从街道的东头叫嚣而来,其中还有狼狗独特的凄嚎。
“王爻,狗来了!”冷玉晴也听到狗叫声越来越近,惊吓得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脸都贴到他热烫的左胸上了。
冷玉晴虽是女强人冷娘子,可对于疯狂的夜狗,还是天生害怕的。她的动作又让身体疼痛不已,又是痛吟了好几声,同时感觉到王爻胸膛的滚烫,有些心跳加速脸发烧,都是羞涩给闹的。她这还是除了丈夫之外,第一次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啊!
“不要怕。别叫我王爻,我叫司遥,司机的司,遥远的遥。”王爻望着大铁门,声音永远都那么低沉而宏厚,淡然中带着冷酷,却依然给人一种安全感。
说完,王爻又“咣咣”地踢了一阵子大铁门,可门内依然没有动静,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仍旧黑漆漆的。
而冷玉晴听着王爻的话,心里也不太害怕。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当然明白王爻化名的意义所在。司遥,不就是思姚吗?王爻逃亡在外,恋人相隔不相见,如遥在天边。
唉……王爻看似冷酷甚至冷血,却也是条钢铁柔情汉。五年了,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恋人。冷玉晴心里还是叹了口气,抬眼望了望王爻。
王爻却目不下望,耐心地等着卫生院守夜的人来开门,见无人应门,便又“咣咣”地踢了几脚。
此时,“汪汪汪”的群狗吠叫声越来越近,好像那条狼狗冲在最前面,它的凄嚎离得更近一些。
“怎么门还不开啊?狗啊!”冷玉晴身子又吓得有些颤抖,抱紧了王爻的脖子,脸贴紧了他的胸膛。
“别怕。”王爻终于低头望了冷玉晴一眼。他的眼神里,深沉中有些淡淡的光芒闪动一样,给人无比的力量感与安全感。
说完,王爻抬头望着眼前的铁皮大门,双手搂紧冷玉晴猛然后退两步。在冷玉晴的惊呼中,他已冲上前去,抬起强劲的右腿,一脚轰踹出去。
“哐!!!”
铁皮大门发出震耳的声音,在王爻大脚猛力的暴踹下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越来越近的狗吠显得更近更疯狂了。冷玉晴心底一阵震撼,都快忘记身上的疼痛了,睁着明亮而冷厉的双眼仰着他。王爻的力量太强悍了,做保镖,绝对够格!
门一开,王爻已抱着冷玉晴,快速闪进门内。他一进门,转身向左一闪,左腿勾住左边大门一拉,门“砰”声关上一半,他再次右闪,右腿勾住另一半铁门一拉,“砰”的一声之后,铁门完全合上。
接着,王爻抱着冷玉晴一个快速转身,强壮的后背“轰”然撞在两扇大门的对接中缝上。此时,那领头的狼狗正好冲到大门外,凄嚎却只能隔着铁门传进来……
狼狗扑到,大门关掉,愤怒地扒门嚎叫。紧跟而来的一群土狗也扒着大铁门,一阵无奈地狂吠起来。
刹那间,群狗狂叫声响彻在太和镇的黑暗之中,还越来越多。黎明前的黑暗里,变得无比热闹起来。
冷玉晴在王爻的怀中,听着群狗吵杂无比的叫声就在隔门之外,感觉它们疯狂地扑撞,让大门震颤,感觉那狗爪扒得铁门“呲呲嚓嚓”很虐耳膜,想着门外的群狗疯狂,不禁心里发毛,冷汗微微冒。
还好啊!冷玉晴心里如获生天一样庆幸起来,抬眼望了王爻一眼,他刚才暴力踹门,现在又那强壮的身体靠抵着大门,让狗进不来,这样的男人做保镖,真的是上好的人选。
而此时,王爻只是放眼打量着卫生院的布局。这里很小,大门这边的矮墙,和另外三边各自一排白底绿墙砖二层老砖房围成了小院子,院子里各有三条小道通往三边的房子,小道之间长满了低矮的树木与一片片野草,显然没有人修剪。
到一个地方,先打量地形,想好退路,这是王爻长期逃亡中悟出来的经验,而且相当实用。这也不能不说明,王爻的心思也够细密的了。
门外群狗一阵急扑猛扒狂吠之后,见冲不开门,就装模作样地乱叫一气,然后纷纷离去。太和镇的黎明前,再次在黑暗中沉寂下来。
这时,只见左边的第一间房子里亮灯了,一个上身光裸的男子,约有三十多岁,嘴里嘟哝地骂骂咧咧打开门来,拿着手电冲王爻二人边照边骂道:“去你妈的,什么人撞的门?撞坏了要赔钱,还招狗来影响老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