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瞥了一眼那个小窗户,站在这个小窗户前可以将尸房内所有的情况揽于眼底,只是,林瑾瑜要剖开尸体,他却还是想要近前观看才好,毕竟,这太让人讶异了,他要看她是怎样剖开的。
“本王也随你们进去吧。”如是想着,南宫煊便回绝了仵作。
仵作闻言明显一愣,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听林瑾瑜说道:“王爷,等一会儿我要剖开尸体,场面定会让您十分不舒坦,要不您还是在外看着吧。”
“什……什么?你要剖……剖开尸体?这……这怎么可以呢?”仵作在听了林瑾瑜的话后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宫煊瞟了一眼仵作,说道:“这事是父皇亲自下的令,除了我三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知晓此事。”
仵作眼睛瞪得硕大无比,张口结舌:“但……但是……”
世上哪有人将尸体剖开的啊?
“没有但是!”南宫煊厉声喝止道:“进去吧。”
南宫煊威严一吼让仵作的身子颤了一下,遂颔首道:“诺。”
三人进了房间之后,林瑾瑜便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她从中拿出手套和衣服穿戴了上去,南宫煊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有些匪夷所思,仵作在见到她那身行头时,更是惊诧无比,因为她那些东西比自己的那些似乎要简单许多。
穿好衣服与手套之后林瑾瑜又取出了手术刀,棉球,酒,针和线等东西。
拿出来之后便去到郭成封的尸体旁想要将他身上罩着的白布掀开,一旦掀开之后居然发现他身上还穿了xiè_yī,遂伸手将他的衣服解开了。
仵作跟着帮忙,当林瑾瑜给他脱完上衣之后又去脱他的裤子,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仵作与南宫煊皆是一怔。
“二少夫人,那……那是裤子啊……”南宫煊见状没有吭声,仵作却是忍不住地开口提醒出声。
林瑾瑜闻言转眸看向仵作,平静地回道:“我知道那是裤子。”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当她是瞎子么?连衣服裤子都分不出来了么?
“知……道?”仵作有些瞠目结舌。
知道你还脱?!
林瑾瑜解释道:“我要给他解剖,他身上的衣服必须全部脱掉。”
不全部脱了是想让她隔着裤子翻找么?
“啊?”仵作闻言,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这个……这个宣王府的二少夫人也太惊悚了吧?
即便郭成封已经死了,再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啊。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都不脸红心跳的么?
林瑾瑜瞥了一眼仵作,镇定地说道:“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证据而已,没有男女区别。”
撂下话语便不再理会仵作的惊愕,迅速除去了郭成封的裤子。
南宫煊在见到眼前女子十分迅速的除去男子的裤子时,忍不住还是将俊眉敛在了一处,没有说话,眸色却是风云暗涌。
林瑾瑜用镊子夹了一点棉球到酒里,随后涂抹在了郭成封的肚皮之上进行大面积消毒。
消毒完毕之后,拿过手术刀,对准他的肚皮一刀划了下去,那一刀力度刚好不深不浅,既没有说只划开表面那一层,也没有说直接划烂内脏。
仵作见状眼眸忽然紧闭,随后挑开一点点眼缝去观察。
南宫煊在见到林瑾瑜那一刀划下去时,心底似乎起了一丝微漾的变化。
她,怎么可以这般神色安然地去做这么一件事呢?
这个女子,她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教给她的?还有她那刀法,怎地会是如此的精准?似是这件事做了千万遍一样。
这一刻,他忽而有一种想要探寻的冲动。
林瑾瑜割开郭成封的肚子之后,便翻查起他的内脏来。
她两双手在郭成封的肚子里找来找去,一会儿掰开肝脏,一会儿掰开胃和肠子,那画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南宫煊闻着那弥漫而来的血腥之味,俊眉凝在一处,还好他方才没有吃东西,否则保不准真的会吐出来,可是,反观刚才吃得不亦乐乎的林瑾瑜,她竟是半点想要呕吐的感觉都没有么?
她不仅没有半点要吐的感觉,居然还能在死人的肚子里翻来找去,神情还那般地自然。
她……是不是太强悍了些?她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忽然之间,南宫煊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孤陋寡闻,现在的女子都是这般模样么?
还是说,这个世间仅有她一个女子是这样的?他府上的那些姬妾却是没有一个若她这般的。
仵作立在林瑾瑜的旁边,面若菜色,当他在看见林瑾瑜十分认真地翻搅着死人的内脏时,他终是忍不住朝旁呕了一声:“呕……”
南宫煊侧眸看了一眼仵作,俊眸微眯。
林瑾瑜则是根本就没有管仵作的举动,一直盯着郭成封的内脏,不错过分毫的蛛丝马迹。
仵作一直靠着墙壁呕吐不止,良久之后,忽然听得林瑾瑜惊了一声:“仵作,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呃?!”仵作差不多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甫一闻言还未彻底清醒,靠在墙边呆愣着一张脸,目光呆滞。
南宫煊闻言则是凑向近前,憋了一口气没有吸气,他瞧见林瑾瑜的手套之上已满是鲜血,在那鲜血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