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衣衫之后她飞身出了洞口,在剑峰周围旋了一会儿便走出了剑峰,然而,当她刚一走出剑峰时,却被那个立在一线天峡口处的男子给惊住了眼神。
只见那个男子身穿白色的衣衫,他立在山石之间,仿若一柄沧桑的古剑,他身姿屹立挺拔,眉目俊秀,不是纳兰睿淅又是谁呢?
他怎么还在这里?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走么?
纳兰睿淅立在山口处,头顶上方的一线天空透过来的光束照在了他洁白的衣衫之上。
林瑾瑜在见到纳兰睿淅时猛地眨了眨眼睛,直接有崩溃的冲动。
而纳兰睿淅在见到林瑾瑜时俊脸之上明显出现了惊愕的表情,给他十万个理由,他也完全猜想不出林瑾瑜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他凝睇着林瑾瑜鹰眸微眯,问询出声。
林瑾瑜回道:“我的夫君昨日到云府做客,今日晨起觉得这山间的空气清新,遂到山里来走一走。”
夫君那两个字在他听来仍旧有些刺耳。
“哦?”纳兰睿淅微微侧了头,看向林瑾瑜,问道:“不知二少夫人是如何进来这里的,从云府过来这里仅有一条路可行,而本王一直守在这里却是从未见到任何人从这里行走而去。”
林瑾瑜表面微笑,心中却是有些惊骇,这个纳兰睿淅的心思也缜密得可以,他该不会怀疑自己就是小五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不好了,因为她此次露出的可是自己的真颜。
“王爷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条条大路通罗马吗?”
“什么?”纳兰睿淅闻言是真的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这句话很有名了?为何他从未听过?
林瑾瑜眼角微抽,说道:“如若王爷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要回云府了,夫君还在那里等着我呢。”
说罢朝纳兰睿淅礼貌性地颔了颔首,遂抬步准备从他身旁而过,然而,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纳兰睿淅竟是伸手握住了林瑾瑜的手臂:“你不要走!”
“你做什么?”林瑾瑜见纳兰睿淅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手臂动了动想要挣脱开来。
然而,纳兰睿淅却是不给她任何可以挣脱机会,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
当纳兰睿淅还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时,却听风中竟是传来了一阵熟悉而暗哑的声音。
“豫成王,你抓住在下娘子的手,是要做什么?”
林瑾瑜在听见南宫烨的声音时,心里一惊,瞬时就从纳兰睿淅的手中挣脱开来,而纳兰睿淅则是鹰眸微眯松开了手,他转身望了过去,但见前方咫尺的地方坐着一名男子,他的脸上带着厚重的黄金面具,脸色惨白似鬼,不是南宫烨又是谁呢?
南宫烨越过纳兰睿淅看向了他身后的女子,近二十天不见她了,她的身子似乎又单薄了一些,而且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又将自己弄伤了么?
放于手柄上的手沉沉地按了下去,隔着厚重的面具,他看向她,只说道:“娘子,过来。”
那四个字浅浅轻轻,却是犹如锋利的剑一般刺进了纳兰睿淅的心中,而林瑾瑜在听见这几个字时,却是听话地迈开了脚步朝南宫烨走了过去。
她就那样与纳兰睿淅擦肩而过,停立在了南宫烨的身旁。
纳兰睿淅隐于袖袍中的手攒紧成拳,鹰眸之中目光始终淡淡,然而心尖却有血流淌过。
林瑾瑜站定在南宫烨的身边,她从未想过,再次从南疆回来,见到南宫烨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他出现得还真是应景,她不过就是撒了个谎而已,而他居然真的就在丹阳山,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只是,不管怎样,现在的她站在他的面前,是真真地觉得羞愧。
想起那日她为他做的饭,是不是从今以后,只要是她做的饭他都不敢再吃了?
南宫烨转眸看着林瑾瑜,对她说道:“娘子,山里寒凉,我们回云府吧。”
林瑾瑜看着南宫烨,他的脸挡在了面具之下,让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闻言,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为他推起轮椅来。
离开的时候,南宫烨与林瑾瑜都没有再对纳兰睿淅说什么,林瑾瑜只是转回眸看了他一眼,便推着南宫烨离开了。
纳兰睿淅立在风中,现在的他就似一颗被人遗忘的野草,仿似一阵轻风就能将他连根拔起一般,他随风而逝,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风雨飘摇中,却是辗转零落成泥。
……
林瑾瑜推着南宫烨离开剑峰之后,南宫烨便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异常的浓重与憋闷,山林之中,只听得到木轮滚压的声音,吱嘎作响。
又走了一会儿,却见冷焱与玲珑立在了山壁之前,林瑾瑜缓缓停住了脚步。
当冷焱见到林瑾瑜时,眉头忍不住地就拧在了一起,而玲珑看向林瑾瑜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不过,当她瞧见林瑾瑜苍白的脸色时,还是上前关切地问道:“二少奶奶,您的脸色怎地这般苍白?您病了么?”
南宫烨闻言,薄唇抿紧,心又痛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么?
林瑾瑜听后朝玲珑笑着说道:“我没事的。”
冷焱起步过来,他的脸色冷冷的,瞥了一眼林瑾瑜之后也不说话,直接从她手中抢过了轮椅径自将南宫烨推走了。
玲珑见冷焱动作有些粗鲁,遂在一旁扶住了林瑾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