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立刻憋住了。
云虚子这人修真界中大多都认识,论护短不要脸喜怒无常爱动手程度堪称第一,虽然这些年改了不少,可当年的赫赫战绩在哪里,悬镜也算是星云门的老人了,立刻缩了回去,憋红了脸道:“原来是云前辈。”
“少拿和我打招呼拖时间,”云虚子插着腰,骂道:“快回答我徒孙的问题!”
“这……这我等怎么知道?!”悬镜忙道:“一个阵法稍有改动就会有所不同,说不定是在布阵时被人改动过呢?”
“改动过?”苏清漪从袖里拿出一个乾坤袋,冉姝面色立刻变了变,而沉竹完全不知周边发生了什么,便听苏清漪道:“按照星云门的规定,阵法移交给弟子出门办公差,都有两份阵法图,一份用来布阵,一份用来做底,出了事方才能知道,到底是布阵有问题还是阵法本身有问题,对吧?”
“是……”悬镜有些奇怪,不知苏清漪为什么如此清楚星云门的规矩。苏清漪看向冉姝,对方静静看着她,神色冷淡,苏清漪勾了勾嘴角:“而这个阵法,是由冉姝长老交给沉竹前辈的,还是司阵府的道童交给沉竹前辈的呢?”
听到这话,悬镜沉默了。一般情况下,外出公干的弟子都是从司阵府领取所用的阵法图,然而此次阵法出了问题,而苏清漪明显是有备而来,又直接指向冉姝,怕是早就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此刻贸贸然顶下来说是司阵府交出的阵法图,怕是给冉姝顶了罪。
悬镜是个老油条,苏清漪一向是知道的,她看对方面色变了又变,随后听对方道:“去将当时负责沉竹长老此次出行的道童叫来!”
“不用了,”沉竹开了口,知道人一来就瞒不下去,他直接道:“是,是冉姝长老亲手交给我的。”
冉姝不说话,静静坐在了椅子上。苏清漪拉开乾坤袋,一面翻找一面道:“那这个阵法图,一共也就过过三方的手了,司阵府、冉姝长老、沉竹长老,哦,还有一个悬镜长老说的不明人士。不过若是这阵法图本就有问题,那自然不会是不明人士干的。”
说着,苏清漪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阵法图来,展开给悬镜长老道:“这是我从沉竹前辈那里借来的乾坤袋,想必这个乾坤袋中的这张阵法图,就是当初从星云门带走的那张了吧?悬镜长老看一看,这是你们给的那张吗?”
悬镜认真看着阵法图,这个阵法星云门已经使用多次,作为管理这一块的长老,他早就将阵法烂熟于心。看了许久后,他面色一凛,转头看了冉姝一眼,随后看向高台上的谢寒潭。
谢寒潭用小金扇敲打着手心,笑道:“说罢,清漪是自己人,没事。”
悬镜眼中露出古怪之色,转头看着苏清漪道:“这阵法……确实不是我们星云那幅,不过因为改动不大,所以……”
“那是谁改的呢?不知是司阵府,冉姝长老,还是沉竹长老呢?”
“绝不会是我司阵府!”悬镜立刻怒声道:“司阵府将阵法交给执行公务的弟子时,必须在溯世镜下交过去,并将当时交出的阵法原模原样重录一份,哪怕是请冉姝道君代交,也绝不会落了此步!我们如今可以立刻请溯世镜来!”
一听这话,冉姝面色就是一白,苏清漪倒没想到,这悬镜是什么时候,居然搞了这种规矩?且,看冉姝的神色,这个规矩还是她不知道的……
说着,众人就看向谢寒潭,谢寒潭坐在高位上,撑着下巴,应了一声“嗯”后,点了头。不一会儿,道童就抬着溯世镜上来,悬镜广袖一挥,溯世镜上便慢慢浮出当日道童与交接时的景象来。却见道童趴在桌上,冉姝走了进来,同道童道:“沉竹长老如今在外游历,不便回宗,特意拜托我来将阵法图取了送过去。”
“啊?”道童抬起头来,一见冉姝,忙道:“见过冉姝长老。”
等行完礼后,道童有些为难道:“可是……冉姝长老,这……这不符合规矩吧?”
“规矩上有写不准转交吗?”冉姝笑眯眯询问,道童微微一愣,冉姝在星云门一直颇有声望,道童想了想道:“好罢……”
说着,道童就将阵法图取了下来,然后将阵法在复刻石上滚了一遍,随后将滚出来的阵法交给冉姝道:“烦请长老签字。”
冉姝在阵法图上落下沉竹的名字,从溯世镜上可以清晰看出,这两个字写得和沉竹如出一辙。道童皱起眉头,倒也没说什么,乖乖将阵法图放入了封存档案之处。刚刚封好,便见冉姝手指一弹,一道光束就落进了道童脑中。冉姝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到这里,悬镜猛地睁大眼,不可置信看向冉姝道:“你这贼子!”
冉姝抬起头来,温和出声:“悬镜长老过于心急了些,这事情不清不楚的,就叫同宗人贼子,怕是不妥吧?”
说着,冉姝转向了沉竹,淡道:“当时我也是受沉竹师兄所托,替他来取阵法图,他特意嘱咐我,这本不符合规定,为避免节外生枝,让我改掉交接弟子的记忆。我想沉竹师兄为人一贯良善,不会做出什么恶事,估计也是怕麻烦,于是便应了下来,却不想……”
冉姝看着沉竹,眼里全是失望:“师兄竟如此算计我!”
听到冉姝的话,沉竹沉默下来。苏清漪大笑出声,拍着沉竹肩道:“瞧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师妹,你的好师妹!”
“冉姝……”沉竹慢慢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