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之间,必然有所联系。只是未曾想过,直到今日,你们才想起前尘往事来。”
“那老祖……”秦子忱言语中有些苦涩:“老祖为何,不先杀了我?”
修道之人到一个程度,便会对自己命运有所感知。大多数人会想办法避开自己的劫数,从而成功渡劫。
轩华从容笑开,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我并不畏惧死亡,为何要杀你?若你能救天剑宗躲过一劫,又怕些什么?”
“天剑宗有何劫数?”秦子忱皱起眉头,轩华低垂眉眼,淡道:“这世上所有的因都会有果,所有的恶都会有偿。当年的事……不会就此完结。”
“我曾于月宫卜卦,在我有生之年,天剑宗必将倾颓,唯一的变数,仅在于你。所以那些年,我拿着你的生辰八字,走遍了修真界,终于找到你,带回了天剑宗,交给云虚子。”
“云虚子乃你当年首徒,和我这样的人不一样。他内心醇秉刚正,没有沾染因果业障,我当年想,由他教导你,再合适不过。”
“所以,轩华老祖,”苏清漪直接询问:“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那些人参与?”
“一千五百年前,我刚刚创建天剑宗,当时天剑宗只是个小门派,没有灵脉支持,弟子修炼速度始终不佳。彼时蓬莱也是个小门派,却突然有了灵脉,弟子修炼速度飞涨,迅速吞噬了其他门派后,成为十大门派之一。我与幻音宫掌门萧何交好,便一同化作普通弟子去了蓬莱,最后偷到了他们一本以人练灵脉的阵法。我们不懂阵法玄妙,于是去找了星云门掌门光澜,打算一起效仿蓬莱之法,挤入大宗门之列。”
“此阵被星云门拿去研究,接着改出了一个大阵,可以练出最好的紫晶灵脉,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以一个纯阳之体作为阵眼,加上百万百姓来献祭的阵法。此法过于阴邪,若为当时的大宗门所知,他们必然不允。于是我们只能私下进行,可以我们当时之力,仅凭我们三个门派,根本无法悄无声息完成此阵。于是光澜又联合了一些小门派,一起做了此事。当时我们一共练出五条紫晶灵脉,本来是要同这些小门派平分,但在灵脉完成前,萧何前来找我,说……要我们五个中等门派私吞灵脉,然后分出一部分给那些大宗门做安抚,接着直接灭掉这些小宗门,便可以一举两得,既得灵脉,又吞并其他门派发展壮大。我当时觉得萧何所言甚是,于是便答应了此法,与萧何、光澜、一剑门掌门盼生,合欢宫掌门花欢香提前启动了阵法,然后动手移走了灵脉。那些小门小派不敢将此事生长出去,对外只能说是前生灵脉被抢,然后我们和这些门派一打就是几百年。”
“但灵脉移回来没多久后,我们五个门派的掌门便发现,灵脉怨气横生,正在召唤邪气肆虐宗门。我们将此事压下去后,光澜前来找我,说流辉想出了一个方法,就是拿纯阴纯阳之人献祭,镇压怨气。当时他所要的人……便是你和蓬莱梅长君。”说着,轩华看向苏清漪,眼中全是愧疚。
苏清漪面不改色,这些事她大多已经知道,只是重新再从轩华的角度听上一遍而已。
“可后来他们没能抓到你二人,最后抓到了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用这位修士换取了几十年安宁。这位修士被光澜下了追魂咒,他每一次轮回都是纯阳之体,于是每一次,我们五个宗门都会早早寻到他,然后将他养大后献祭,换取一时安宁。直到有一天……他死去之后,再无痕迹。彼时星云门元真子手下有一弟子,名叫冉焰,乃纯阳之体,而且更难得的是,此女心性纯善,天资绝佳,若能让她修习行善之道,那将是绝好的祭品。”
说着,轩华痛苦闭上眼睛。
苏清漪不说话,面上故作镇定,然而扶着扶手的手却微微颤抖。
“所以,”她声音似乎是波澜不惊,秦子忱却从里面听出了绝望:“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那个叫冉焰的女子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被安排在她身边的?”
“流辉,”轩华改不过口来,痛苦道:“以人练脉之术流传至今,所受益者早就不是五大门派,这大半修真界,有几人与此事没有关系?若镇压不住这上千年积累的怨气,修真界就完了。”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杀了冉焰?!”苏清漪猛地抬头,轩华有些诧异,看着苏清漪道:“流辉道友对冉焰为何如此关心?”
“你们杀了一世又一世的人,是阿七,”苏清漪垂下眼眸,安抚着自己暴动的内心,扯了个理由道:“而另一个无辜者呢?我知道了阿七活成怎样,我想知道这另一个无辜者活成什么样。轩华老祖,所有的罪孽只有赎清才不至于走到最糟糕的境地,你们做的孽,若你们不还,我帮你们还。”
轩华不说话,他呆呆看着苏清漪,好久后,转过头去,慢慢道:“冉焰一事,我并没有参与太多。那位不断献祭的转世者的最后一世,是一个叫元寒的男子,他一路修炼至元婴,死前与我颇为交好。他死后,我突然就厌倦了,于是突破大乘,步入渡劫。”
“我早已后悔当年,若当年未曾要这条灵脉,或许天剑宗早已没落,但不至于走到今日,带着整个修真界一起倾覆。天命从来不该去强求,这世上万物因果,早已是冥冥注定,该是你的自然回来,不是你的强求不得。所以……在他们和我说,要将这个叫冉焰的孩子,培养成最完美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