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和的话很少,就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给景萱做礼服设计,“首先,我没有要趁机成名的意思,我还是个学生,目前大学在读,专业也不是服装设计。对我来说,礼服设计和制作是我的爱好,我出生于缝纫之家,世代靠这个生活,从六七岁开始学着打样到现在,我自认算个匠人,至于设计师,不敢当,感谢景萱姐和姜寒老师不嫌弃。……另外我设计礼服只收了材料费没有别的意思,我家里只有我祖母和我两个人,守着一家裁缝店,生活并不是很富裕,很多大的开支都是安安姐帮我,我很感激她,也愿意为她做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因为这样。”
然后景博轩问安安,“成天省吃俭用,钱都花在别人身上了?”他捏捏她消瘦的小脸,“自己都顾不住,还去管别人。”很多次见她,她都是一副能省则省的样子,对别人却总是大方得很。
安安据理力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从小到大,没有他们,我早就饿死啦,对我来说,和平街的人,每个都是我的养父养母。”
景博轩点头,最后说:“哦,那我得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们。”
安安本来以为他开玩笑呢,早上被她拖出来带到车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来真的啊!
回过神来,安安唇角抽了抽,对着景博轩说:“好吧!乖女婿,加油!”
他勾了勾唇,哟,越来越膨胀了呵?
路况良好,景博轩腾出一只手把眼罩扔给她,“累了休息一会儿,到了叫你。”
安安把眼罩戴上,闭着眼默默思考到底该准备什么礼物才好。
还真有种回娘家走亲戚的既视感。
想着想着最后真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了高速,路边的街道开始熟悉起来,安安又开始紧张了,“我们今天先找个酒店住下吧!明天再去拜访好不好?”
“要紧张也是我紧张,你紧张什么?”景博轩笑着看她,连着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已经很疲累了,却被媳妇儿那副样子给逗笑了。
“那你为什么不紧张?”安安不服气,为什么她要紧张。
“反正媳妇儿娶回家了,我紧张什么?”
这副反正我已经吃到嘴了我不怕的样子真是欠揍的很。
安安哼了一声,不理他。
好气哦!
33.7√
c市和a市紧紧挨着,但是风土和人情有很大的不同,a市是个富人集聚的地方,据说从街道上随手抓一个人,就能抓到百万甚至千万富翁,当然,这只是个夸张的笑话,但它的确从骨子里就流淌着高贵的血液,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整个城市都显示井井有条,车道、商场,公共区域永远得体而庄重,像拧紧了发条的机器,精确而严谨地转动着。
在a市总会有一种压迫感,高高的大楼,纵横交错的城市交通,每一步都被严谨的规划着,像是轨道里的列车,永远呼啸着向前,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那里是最适合白领精英们的地方。
但c市不同,它总是懒洋洋的,没有那么多的摩天大楼,也没有立体环绕错综复杂的交通线,天空显得辽阔,云层浮动的时候,有成群的鸟从城市的高空中飞过,城市内部永远是郁郁葱葱的,有时候处在街道里,恍惚让人觉得是在蔚然的山林,有山有水,古城遗迹错落其中,整个城市是温吞没有脾气的,像是躺在冬日暖阳下晒太阳的老人,满脸都是慈祥温和的笑意。
安安踏进和平街的时候是下午,金色的日光铺展在被磨得发亮的青色石板路上,两侧高大的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变成斑驳的黄色,有老人坐在矮矮的石台两旁下象棋,星期天,小孩子满街乱窜,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混着大人偶尔的叫喊斥责声,到处充斥着俗世的烟火气儿。街道很窄,南北向,只有不到四米宽,处在两侧的人站在自家门口可以轻松和对面人交谈。
这是条半商业的街,每家每户都经营着小生意,但是少了点生意人的精明和朝气,这条街更是懒洋洋的,比如安安此时站的入口处,门牌是40号,一家卖毛笔的,店主是个老爷子,每次进去他都在写毛笔字,堆叠的宣纸有半人高,散落在屋子各处,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的春联都是他帮着写,字体遒劲,透着风骨。
他整日开门营业,但是顾客寥寥,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几支毛笔,但老爷子似乎从来都不发愁。
它对门的39号是个空房子,现在改成了公共厕所,政府把它改造成了白色的小洋楼,男女各十个坑位,进去上厕所的时候,会有语音系统提醒你各项注意事项,关门啦,厕纸在哪里啦,记得冲厕啦,还有循环播放的音乐和电台内容,处处透着高科技的洋气,和这条街一点儿都不搭,但是大家还挺喜欢它的。
这里的人对任何人事都有着惊人的宽容力。
景博轩的黑色宾利停在路口,秦森等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从一辆加长的房车里走下来,冲着安安和景博轩打招呼,“总裁,太太!”
安安有些紧张地攥着三木兄的袖子,“你买的礼物呢?让我看一看。”
“放心了太太。”三木兄拍着胸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安安转头过去看景博轩,“女婿,你的岳父岳母们都很好客,我们每家过去拜访,没有十天半个月完不成的,你是要在这里住下吗?”她深深觉得这是一个完不成的事,毕竟他作为一个董事长兼ceo,时间上没那么充足。
安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