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谜只好等她吃完,不多时,木香衣过来,温谜说:“你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木香衣根本不答话,转头看了一眼蓝小翅,眉头顿时皱起:“你的脸怎么了?”
蓝小翅说:“好像暂时只能这样了。”
木香衣声音里顿时溢出显而易见的杀气:“到底是谁干的?”
蓝小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们几个人里,只有金枕流和青灰没有中毒。”
木香衣说:“我剥了他的皮!”转身就要走,蓝小翅说:“你回来!”
温谜见两个孩子已经成功将目标从蓝小翅脸上扯到报仇上面去了,不由说:“木香衣,没有证据,不能只凭臆测。”
木香衣说:“我去找他解释,为什么只有他没有中毒!”
温谜说:“我会先跟鳍族交涉,扣留枕流太子。”
蓝小翅说:“鳍族会同意吗?”
她语气似乎如常,并没有受脸上紫斑的影响。温谜叹气,但是如果她看到自己的脸,她还会如此淡然吗?
他不知道,但再如何心痛,也只有强行压抑,他说:“不同意也必须同意。”第一次有一种愤怒自心而生,谁把我女儿伤成这样,都不可以善了!
蓝小翅说:“你不会现在就审判他吧?”
温谜说:“我总觉得,是有人想阻止我们继续查证上次失踪村民的事。”
蓝小翅说:“因为我们扯出了一个线头。鬼姥既然是假的,说明这件事是有人有意想栽赃给我爹。这个人,偷袭我们,所有设计都针对小瓷。他非常清楚微生世家的实力。他能预先在仙来居设伏,如果不是金枕流,一定非常了解金枕流。他认定金枕流会带我们去仙来居吃饭。”
温谜说:“你是说,鳍族人?”
蓝小翅说:“所以现在,金枕流有最大嫌疑。但是因为在明处,反而一定有隐情。你着重查一下其他鳍族人。”
温谜说:“上次与假童颜鬼姥交手之时,金芷汀兰一直痛下杀手。他的嫌疑非常大。”
蓝小翅说:“那就查他。再查查鳍族内部的关系。鳍王怎么样,他的王妃如何,除了金枕流,其他的鳍族皇子如何。”
温谜说:“嗯,为父已经派人暗查了。”
蓝小翅打了个哈欠,说:“你找人看着点鬼姥,邪派中人在仙心阁这样的地方,肯定不安。她要是闯出去,跟仙心阁的弟子交上手,就不好收拾了。”
温谜惊异于她的细心,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蓝小翅说:“好吧好吧,看着你这表情,你都不好意思嘲讽你了。走走,我去看看镜子。”
木香衣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直到她这么说,才开口道:“他也许会有办法。”
温谜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嘴里这个“他”是谁,他说:“木冰砚?”
木香衣说:“他更了解小翅的体质。”
温谜沉默了。这时候,要请出木冰砚不可能,只有放她回去。木冰砚在蓝翡的控制之下……如果此时小翅回去,蓝翡会不会伤害她?
蓝小翅把脸凑到温谜面前:“你肯放我回去吗?”
温谜犹豫,说:“我……小翅,蓝翡对你别有用心,你现在重回羽族非常危险。”
蓝小翅说:“哈,我在他身边呆了十五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满月之后就养在他身边了。危险?”
温谜咬牙:“我可以设法找出木冰砚。”
蓝小翅说:“算了,我暂时不打算离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对付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想,又叹气,“好奇心真是害人不浅。”
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她凑到镜子面前。温谜留意她脸上的表情,许久之后,蓝小翅问:“仙心阁有打制饰品的工匠吧?手艺精湛的。”
温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还是答:“神手巧灵通在仙心阁。”
蓝小翅说:“那太好了。”
她找来纸笔,在上面写写划划。温谜凑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张面具的图纸。
蓝小翅一边思考一边落笔,时不时抬眼看看镜中的自己。她聚精会神,木香衣和温谜也没有打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久之后,蓝小翅终于道:“替我把这个交给巧灵通。如果他能帮忙,不胜感激。”
温谜接过来,只见图纸上的面具品相奇怪,但是却是极其精巧别致的。他说:“你是打算……”
蓝小翅理所当然地说:“戴个面具啊,不然你要我天天这样出门,让你的弟子参观啊。”
温谜说:“我让他试试。”
蓝小翅说:“他也可以自己想想有没有更完美的设计。”
那口吻,像在问一件衣服的设计一样。温谜有些心酸,又感动。这孩子啊。
烟雨虚岚,微生歧守在微生瓷身边。同他一起守的,还有薛可心。云采真给微生瓷上完药,已经在皱眉头了——这丫头说什么微生瓷的病一直是她在治,她哪懂半点医术啊?
薛可心丝毫没有将他的嫌弃看在眼里,她的眼睛有时候瞟瞟微生瓷,有时候瞟瞟微生歧。微生瓷年少,而且英俊秀气。微生歧嘛,年纪大一些,但是看上去威严冷厉,还是很有魅力的。
她心里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也不知道到底该选这父子俩中的谁。
一会儿看见温谜,又觉得温谜也不错,位高权重,而且相貌性情无可挑剔。就连木香衣也是十分可人,天啊,这仙心阁的男子,怎是凡间俗夫可比的?
她盘算来盘算去,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