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养着?她们一个村子进进出出可从来都没有瞧见过哩。而本来就觉得王婆胡言的小孙氏和李江氏等更是皱起眉头,想起宝珠对上薛奶奶的架势,只等着王婆被打脸回来。
“薛宝珠,别躲藏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敢开门了罢。”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了开来,开门的赫然是个面皮白净的少年郎。围在门口的众人都目瞪口呆,就连砸门的王婆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少年微拧着眉头,眉宇间好似郁结不畅,冷淡的目光在众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王婆身上,“吵死了。”随着最后一字落下,门砰地关上,王婆正站在门槛那猝不及防碰了一鼻子,当即捂着嗳哟叫唤了起来。
等旁人扶起一看,王婆鼻子红得透亮,与抹了一脸惨□□儿的脸相衬,怪是滑稽。当中就有几个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暗笑不已的。
被碰了一鼻子的王婆简直气炸了,捂着鼻子小心揉着,一壁瞪着那门都能眼里都能喷出火来,“喏,你们可都瞧见了,野男人还替那臭丫头出头来了,还要不要脸啦!”
小孙氏原想帮忙说两句也叫刚才来应门的人弄懵了,一时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而王婆气愤薛宝珠和那野男人的嚣张态度,心底还存了几分乐儿,好么,这下大家伙都信了她了,薛宝珠自个不要脸了,看村里还怎么留!只消一想,也顾不得鼻子疼,砰砰砰敲门更来劲儿了。
在屋子里头睡着的薛宝珠完全不知门口发生的那茬,昨个一直熬到凌晨才睡着,又因为找薛宝霖一惊一乍好像在山上受了冻,脑袋昏沉沉的,故此这一觉也睡得格外沉,起初听见外头响动还懒得起,可架不住那动静不停扰得不成眠。
旁边薛宝琴拱成一团闭着眼小眉毛也皱了起来,薛宝霖伤了腿只能躺床上就一记一记抚着她后背,一壁小声道,“姐,外头吵啥呢?”话落,肚子应声咕噜了响儿,随即有些害羞捂住。
薛宝珠捂着胀疼脑袋起身,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晓得是自个晚了,先套了衣服替薛宝霖收拾,随后去厨房盛了碗下半夜临睡前捣鼓的玉糁羹,这会儿已经熬煮烂熟,用的萝卜碎儿加上碎米,一点儿都不放其它作料,看似寻常简陋,味道却是极好。
等宝霖端着吃的时候,宝琴闻着味儿就醒了,扒住哥哥衣服角儿,睁着惺忪睡眼瞧见碗时放了亮光,“阿姆!”发了个吃的音节,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意愿。
薛宝珠阴郁心情总算被驱散点儿,拿水给她洗漱过,把俩挪到炕另一头,搭着小炕桌让兄妹俩吃朝饭。
等她走出屋子,门口已经吵闹有一会儿了,眼瞧着门板晃晃都快给拍散,薛宝珠一张小脸儿黑沉得快滴出水,一头稻草枯的头发乱糟糟顶着,本来就头疼被扰得更甚,周身像笼在黑雾里一步一步往噪音源头去。
少年正站在厨房门口,不过似乎是听清楚了外头吵闹,周身萦绕的戾气竟比昨个还重,猛地抽了门栓开了门,先薛宝珠一步对上叫嚣的王婆。
而外头那个最使劲的陡然扑空,没防备地直接给摔了进去,不偏不倚又是鼻子磕着了地,还淌下两条红痕来。她往鼻下一抹,直接怪叫了起来,“血,都出血了!”活像是让少年故意打出来似的。
薛宝珠一壁给自个揉着发胀的额头,听着王婆尖着嗓子的喊声,什么野男人的,顺势瞧向了麻烦正主儿,额头一记一记蹦跳得疼,她就不该心软……
而王婆嘴里的话更难听了,野男人苟且之类不绝,正当她口沫星子横飞时却戛然止住——原来是少年直接卸了她的下巴,那一张嘴闭合不上,反而流出口水来,嗷呜嗷呜一脸惊恐万分地往后退。
众人哪里见识过这手段,当即噤了言,闹腾得凶的几个也打了哆嗦的站在那。
薛宝珠反应虽是慢了一拍,可看着如此,心里头也是解气的。她正被那聒噪声音烦得不行,脸色愈发冷淡得厉害,“王婆,你一大早带那么多人在我家门口闹什么?”
王婆捧着下巴怨毒瞪着门口俩人,可惜说不出话,只好去拉董氏,董氏先是对薛宝珠藏那人的容貌心底惊叹了下,跟着自家的一比,心里就生出些不得劲儿,话也阴阳怪气了起来,“啥闹,你自个窝里藏男人丢了咱长渚村的脸,大家伙看看,这得抓了去沉塘哩!”
不过托少年那一下的福,周遭虽然又重新响起了窃窃私语,却没一个敢上前的,给腾出了大半个圆儿的空地来。
薛宝珠瞄了王婆一眼,只见她估摸是想把下巴装回去可寻不得法子,反而叫脸上□□簌簌掉,显出还有点明显的五指印来。村子不大,昨个夜里她没睡着时那乒乒乓乓的动静从哪儿传来的她估摸有数,便噙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瞧看。“明明是你昨个被打,今儿大清早来寻我出气了?”
周遭围观的被一提都想起昨儿个的动静来,看向王婆也都带了点看戏意味,可不是么,那王长龙向来是叫王婆制住的,一个大男人窝窝囊囊让婆娘在外头横,说出来都丢人,只不过这丢人好几十年了,乍然崛起还是叫人怪意外的,估摸是被村长下面子下狠了。
旁边看着的大多都听到过昨个夜里那动静,晓得薛宝珠说的实话,再看王婆那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其他意味。这村里但凡有点小事大事只要让这人听见一星半点,都能掀起浪来,吃过亏的可不在少数,薛宝霖这茬儿正好治治,虽说宝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