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襄竟然找上门来了!沈连城听言也是一吓,忙问:“他带了多少人?”
“倒是只看到他一人。”
“一人?”所以,不是来寻衅挑事,是真要见她来的?沈连城想了想,吩咐道:“请他进来。”
“阿蛮不可。”沈忠书却不答应。
“尊公,”冯管家忙道,“他说若是大娘子不见他,他便要杀进府来。”
听言,沈忠书更是气极,“我再是无为,也不能叫他欺负到咱家府里来。”说罢,他吩咐冯管家去喊人,打算亲自出去会会陈襄。
“阿父……”沈连城见状,忙上前拦他,“阿父稍安勿躁。”她轻摇了摇头,微蹙着眉,异常坚定道:“你带人出去,也是让他们白白送死。请他进来,且看他有何事要见我。”
沈忠书犹豫一刹,终于答应了。
他让冯管家将家府的护卫都喊到宜修苑来,心中暗暗做下决定:若那陈襄敢对女儿轻举妄动,他定要与之拼了性命。
约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宜修苑的护卫都埋伏好了,陈襄也被人引了进来。
他着一袭白色菱纹滚边的淡紫色袍服,乳白色绣有祥云的发带半拢青丝,一直垂直腰际,颀长的身形,绝美的容颜,显得他宛若仙人。便是美出名的沈忠书见了,心中也不由得一震,一时忘却他是害过自己女儿的陈襄。
他今次着装,竟如此郑重!好似某位贵公子,前来做客一般。
沈连城一刹愣怔,直至看到他腰间玉带之上挂着的那个锦绣香囊——正是她早前为之亲手缝制的,歪歪扭扭的“隐”字,与他这一身高雅清贵的行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将这个香囊戴在身上,是为何意?沈连城看了,感到分外刺眼。那样的悬挂,分明是在讽刺!
没有人请他进屋入座,他不禁轻笑出声,直看沈连城道:“晋阳公府就是这样待客的?”
“少要闲话!”气,直言问:“你如此明目张胆来我晋阳公府,究竟所为何事?”
陈襄却是看也不看沈忠书一眼,视线一直在沈连城脸上停留。他噙着笑,也不答沈忠书的话。
沈忠书气得一侧胡子也跳了跳。他索性挺身,挡住了他看女儿的视线,怒道:“好个无礼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直视谁?”
“你的女儿,一早就是我的人了。”陈襄轻佻说出这样的话来。
“啪!”
沈忠书气得浑身发抖,忽地抬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打过之后,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住了。
沈连城惊忙扑将过来,下意识把父亲往后拉了拉,生怕陈襄气恼之下会一剑结果了他。
再看陈襄,却见他不愠不怒,并不气恼的样子,她不禁上前,冷声道:“怎么,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新法子?”
“也是突发奇想,看来效果不错。”陈襄话语淡淡,眸中并无太多得意之色。
“说吧,找我何事?”沈连城不再与之纠缠那些没意义的,于是径直问他。
直至这样近的距离,看到沈连城眼里好似因为对他的恨恶而泛了一层氤氲之气,陈襄这才觉得爽快。
他微眯了眯狭长的眼目,噙笑告诉她:“我会随你一道去京都太傅府。”
听言,沈连城和沈忠书皆是惊诧。
“你怎知我要去京都?”沈连城忍不住问。
“我说过,羊皮卷的秘密,唯有我能解开。”陈襄也不怕告诉她,是他命令他的属下与她祖父做了这样的交易。“你去京都,我帮你祖父解开羊皮卷之谜。这是我的条件。”
沈连城与沈忠书相顾看一眼,皆不相信他的话。
“一派胡言!家尊岂能答应你这等无理要求!”沈忠书才不相信,父亲会为了解开羊皮卷的秘密,委屈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没想到吧,在家国大事之前,你也不过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陈襄仍是直看沈连城,有意挑拨她与沈括之间的亲情。
沈连城的心绪有些乱。不知不觉,双手已在宽大的衣袖里握成了两颗不甘心的拳头。
她的祖父,竟然与他做了这样的交易吗?找陈太祖之墓,得到詹龙珏与帝王剑,真有那么重要?比她的名节,她的安危,还要重要?
“定是你胁迫了我祖父。”她不相信祖父是这样的人!在家国大事之前,会抛下她的人……绝对不是。
“我是胁迫了他。”陈襄不以为意,“没有我解开羊皮卷之谜,任何人也得不到詹龙珏与帝王剑。”
还是这样的话!沈连城不想再听了。
她很快做下决定:“好,明日出发,去京都。”
她要向他祖父问个明白,与虎狼同行,是否也是他默许的。
☆、第085章:同行
沈忠书隐隐感到沈连城的心思,忙道:“阿蛮,你别吃了他的诡计。他说这话,分明是挑拨离间!”
“阿父,”沈连城漠然看向他,“去了京都,就都清楚了。”
何需等到赶赴京都?沈忠书看她对她祖父的信任,分明已不是从前那样坚定,一时心急如焚。
“明日一早,我在城外等你。”陈襄说罢,转身离开了。
“阿蛮,你不能与他同行!”沈忠书豆大的汗直往下流,急得头都有些发昏。
他也很是不解,父亲如何与那恶人做了这样的交易。这置他女儿于何地?信上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实在是……他实在不能理解。
“他执意要与我同行,岂是我能甩得掉的?”沈连城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