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苦况!她就是不明白像南妮这样一个吃苦耐劳的女孩子为什么甘心待在敖珏的身边做一个没有名分情人?而且看样子,敖珏也并没有厚待她呀,难道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她就特别容易满足吗?
虽然她觉得待在医院里是一种煎熬,可是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她终于可以出院了。敖珏那天离开医院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她。阿忠和阿勇倒是负责,她出院以后,把她送回到南家以后才离开。
很快,就只有南家的人看着她了。
可是南家人所处的环境还真的是让她大跌眼镜!圣城还有这么穷的人家吗?一套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里住着六口人,南方和他老婆,还有儿子住一间,她住一间,张兰芝和南康健就住在巴掌大的客厅里,而且这客厅还是兼饭厅和厨房的功能,在这个家里,走动都有非常的小心,一不注意转身的时候就会碰到物件和人,这里的地方加起来还不如唐家的卫生间大呢。
0013二十万
说起卫生间,就是她最不能容忍的,洗澡和上厕所都在那不到三平米的地方,里面总是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她洗澡的时候只有找两个棉球把鼻子给堵住,可是这样一来虽然闻不到尿骚味了,呼吸却困难了,她只有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她很快就想到自己吸进去的空气里还是含有尿骚味的,而且现在还全部被自己吸进肚子里,顿时觉得恶心异常,痛苦的呕吐起来了。
她在里面呕吐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南家人,以为她又是身体不舒服,最后还搞得虚惊一场。
这天晚上,她躺在南妮的小床上,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
南妮的房间比南方两口子的房间更加小,除了放下一张床以后,就剩下一条一尺多宽的走道了,她的衣服,或者生活用品都放在房间的隔板上,因此房间里还有一个极为醒目的物件——梯子,她平时去东西都是用梯子爬上爬下的吧,就拿今天来说,换洗的衣服还是南康健爬梯子帮她拿的,要不然她想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还真的是困难。
房间小,连空气都觉得有些压抑了。
这几天她已经慢慢的适应他们叫她“南妮”,而她也尝试着叫他们“爸,妈,和哥嫂”,可是以前唐家的生活岂是现在拮据的日子所能取代的吗?
那种突然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初进入这个家的时候,她最恨的就是敖珏了,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就让一个跟了她三年的女人住在这样的地方?
房间里有一个不大的窗户,不过,这晚,月光还是可以洒进来,纯净而祥和的月光把这房间照得宁静而温馨,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唯有大自然赐予的东西是用钱也买不到的,大自然馈赠的东西是共享的,无论穷人和富人。
正因为如此,她能够在这个小房间里享受到在唐家享受过的如水月光,受着月光的洗礼,她更加的想念在唐府那个奢华而温馨的安乐窝……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小床似乎质量也不是很好,每一次的翻身,都会传来“吱呀”的叫声,就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在苟延残喘一样。
这房子隔音不好,小床的哀鸣声让南家的人都无法入眠。
南康健两口子觉得女儿刚刚出院,睡不着是正常的,没有出声制止,南方两口子还是待罪之身,更是没有资格说话,大约十一点左右,南方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了在房间里大声地叫道:“姑姑能不能不要翻身也,吵得我都睡不着了,明天我还要早起上学呢?”
她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唐府,现在所处的家还有五个人呢。
六岁的外甥开口都开口了,她只好忍着不去翻身了。可是没有想到因为如此,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南妮,起来吃早餐了。”迷迷糊糊的之间,她听见了张兰芝在叫她,本来睡意正浓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后却变得异常清醒了。
现在是在南京呢,我怎么能如此的贪睡呢?还有正事要办!
当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家里现在就只剩下老两口了,南方他们三个人显然已经出门了。
热气腾腾的清粥,一碟咸菜,还有几个白净的馒头。
不过在给她留着的座位前的饭桌上却放着一杯牛奶和两个煎的油亮发黄的鸡蛋。
“南妮,快点过来吃,你的身体还要恢复,得补充营养,凉了就不好吃了。”张兰芝见她出来,还很细心的帮她把椅子给拉开。
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湿的感觉:有个这样关心自己的妈妈还真好。
在唐家从小就生活无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唯独缺少了母爱。她听家里人说,她妈妈在生她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了!在她的生命里,对妈妈这个概念真的是浅薄的很。
“快坐下呀,牛奶凉了就没有营养了。”张兰芝见她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难过:女儿失忆以后,好像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这样下去怎么该怎么办?
她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一笑,“知道了,妈你也吃吧。”
看见她的神色又恢复的很正常,张兰芝暗自的松了一口气:但愿女儿能够和医生说的一样,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的,要不然像前几天一样无端端的乱跑,这家还怎么安生啊……
她一边喝着牛奶,脑子一边转的飞快,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出去呢?
“呆在家里很无聊,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