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嫌弃的走到旁边坐下, 不知道这两个人跟着来有什么意义,当是旅游吗?
人到齐以后, 飞机便准备起飞。由于只是邻省, 飞行时间不过一个小时, 他们很快就到了n市机场。
出了机场,已经有人在接机了, 隋氏在各地都有分公司, 调一辆车过来实在是小事一桩。
李乙打发走了接机的人, 自己开着车, 由于他们人多,所以专门要了一辆豪华商务车。开到市里,他看了下表,下午四点,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
于是他询问的看向隋辛。
隋辛看了眼靠在他怀里打盹的兰斯洛,刚想说先找个地方休息,感觉到车子停下的兰斯洛就睁开了眼睛,道:“去米寒的妈妈那里。”
“地址是友爱路24号。”
他们跟着导航,七拐八绕的终于绕到了地方。
是一片看起来大约有十几年历史小区,在这城市里不算新也不算旧,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小区每栋楼都只有七层,刚好卡在不用装电梯的楼层数。
米寒的家在第七栋六楼三单元六零二室。
他们这一行人,跟这个小区完全格格不入,走在里面引起无数瞩目,好在现代人已习惯了冷漠,住了十几年的邻居都不熟更别说别人家了,顶多也就是闲聊几句罢了。
兰斯洛站在六零二门前,敲了敲门。
陈旧的铁质防盗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回音在楼梯里传递。
门上的小窗口被拉开,露出一双女人的眼睛,含着警惕和惊慌。
“你,你们是谁?”
兰斯洛微笑了一下,道:“您是米寒的母亲吗?有点事找您想了解一下。”
小窗口‘嘭’的一声被关上,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声音:“我不知道,你们快走,不走我报警了!”
兰斯洛脸上的客套笑容消失,眼神冷淡的看着紧闭的铁门。
柯梦宇见他不耐烦,便想接过话茬继续劝说里面的女人开门,却被兰斯洛摆手拦了下来。
他再度敲了敲铁门,比起上次更加急促不耐烦。
“开门,否则拆了你的门。”他声音冷酷,强硬而不容拒绝,仿佛下一秒就会狂怒。
里面很快有了动静,女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条门缝,满面惊恐的看着他。
“这,这就开了,你不要生气……”
兰斯洛面露嫌弃,眉心皱起一条浅浅的折痕,他嘴角向下撇着,下巴抬的有些高,令他原本只是冷淡圣洁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傲慢无礼。
“磨磨蹭蹭的,废物!”
他如此蛮横躁怒,出口辱骂,女人却恍若未觉,态度比他客客气气说话时要温顺的多,甚至称得上卑微。
她动作很快的打开了门,往旁边让了让,不敢靠近也不敢离的远了,习惯于服从的怯懦模样看的人直皱眉。
兰斯洛手抓着门,一把扯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还不跟上!”
女人脸上露出惶恐迷茫的神色,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却对自己这么熟练的发号施令,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跟在兰斯洛后面。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兰斯洛吸引走,甚至忽略了她房间里还进来了四个大男人。
她看着兰斯洛的背影,看他像个暴君一样在房间里巡视着。
她在看兰斯洛,其余四人却在看她,她虽然上了年纪,神情也十分憔悴,但是仍能看出秀美的轮廓,可以想象年轻时的美貌。
说起来,米寒其实长得很像她,一眼便能看出他们是母子的那种像。
他们几人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看着兰斯洛走在这间只有九十平米的两室一厅小房子里。
他的步子很慢,每一步却都好像踩在人的心弦之上,重重的震颤着人的心神。
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却极力压抑着不敢大声喘气。
兰斯洛走过客厅,打开了侧卧的门,里面除了少年的一些奖状,残留的书籍和物品,还有不少女人的东西——显然,米寒的母亲在他离开后一直住在他的房间里。
他嘴角勾起讥诮的冷笑,退了出来,用脚踢开另一边主卧的门,森然的问她:“你以为不进这间房就能逃避吗?你在隔壁听不到他在哭,在叫你救他吗?”
“你以为,过去的事就没人会发现吗?”他站在y-in影处,一字一句,带着冰冷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吐出审判似的话语,如同冰刀一般一根根捅进女人的脑海,将她原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击溃。
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被恐惧攫住了心神。她木然的摇着头,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发出一些破碎的气音。
许久之后,她才抱着头尖声哭泣起来:“你是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