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药,小叔子这段时间没去上学,住在府里,婉姬身边还跟着一个嘴里不停叫着“嫂嫂”的小叔子,把他一塞到床上就不搭理了,夜晚才能在床上摸得着她的温热软躯,实在看不出她的什么思念之情。
宣大人回来的第一晚隔日要走的时候,威胁家中婉姬,道如果他回来了只是被她塞被窝里一个人躺着的话,就别给他写情诗了,他不会看的。
许双婉便颔首,“那我再想想另外的法子。”
宣大人朝她瞪眼而去,这日到了傍晚,还是老实乖乖回来了,因为送来的情诗他还是看了,诗前面几句没变,就是“日日不见君,夜夜泪思君”变成了“盼君不见归,夜夜懒思君”……
这都懒得思君了,不回去不成,这日已是朝廷重臣的左相宣大人就又回去了,回来的半路知道家里来了贵客,他一知道棠阁老家的那位老夫人住在他家不走了,他不怕事大,还停下了轿子拦下了跟他同着路的部下的轿子,跟他们说道了此事。
他这还没回家,就让不少人知道棠阁老家的老夫人去他家耍威风去了。
路过回家的那些大人也停下轿子,听他说了一嘴,个个脸上那也是各种颜色都有。
宣相在朝廷当中是个出了名会吓唬人的,他今天上朝还明眼使眼色让御史台那群人告阁老们的状,跟阁老们就差撕破脸了。
现在倒好,内阁党家中的人还去侯府找茬了,这事是想善了都善不不了了。
这些跟着宣相不怎么离的下官们,其中只有一个是宣仲安的旧友,另外几个不是新为官的,就是刚刚升上来的贤才,为人做事跟他们这位新上峰隔阂颇深,至少他们都是生性谨慎之人,绝不是个升了官就四处得罪人的性子,见直属上峰这都出衙门了还跟他们说道内阁阁老家的不是,旁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这心里叫苦不迭,回去了也是唉声叹气,跟住的近的同僚嚼起了棠阁老家的牙根,说道起了这些阁老们家的跋扈。
他们这也是没办法,上了宣相这条贼船,上峰要带着他们跟老大臣们扛上,他们也不得不干。
这要是干倒了,少了些人对他们指手划脚,这岂不是美事一桩?遂宣相这些六部的下官表面上非常不情愿,内心实则非常欢畅地去执行上峰令了。
宣相今日跟内阁扛上,就是想把他们六部的官衔往上升一升,意欲让六部的官衔依次往上升到四品到正二品不等,这可把那群一、二品的大臣激怒得说话脖子都是往上梗的,喉咙粗得能把金銮殿的金顶翻了。
上峰着实是不怕事啊。
不怕事好啊,他们能升官啊,四品升到二品,俸禄高的岂止是一丁半点不说,二品大员就足以让他们光耀门楣了——他们干了,掉脑袋都要干!
宣仲安很会用利益收拢人心,这在朝中的日子看起来水深火热,实则不过几天,他身后已经站了不少人,无论是以前朝中的那些旧党旧派,还是因今年春闱出世的清流派和贤才派,有一半已站在了他的身后,现在也就只余那些没倒、还想在这混乱的最初徒手大捞一把的旧世家仗着余势在跟他和圣上作对了。
这些大世族大旧党要是不归顺,是很麻烦,他们要是从中作梗的话,能把好好的一干政令拖延到无药可救。毕竟地方上有很多人都是出自他们的门府,这就是他们现在手里的势,也是他们还能威胁到皇帝的地方,这也是他们还在僵持的原因,谁都无法大压对方一头,只能步步紧逼,再循序渐进。
宣仲安这正头疼着跟内阁怎么闹呢,内阁那边就派出人马来了,回家了他对着婉姬就道:“多留几天,不要怕,圣上那个,比他们更下得了脸。”
“哦?”许双婉还不太懂。
但第二日她就懂了,当今圣上真是个喜欢出人意料的,他给侯府下了口旨送东西来了,送了几担米粮,说宣相夫人帮他招待为他着急的重臣夫人辛苦了,让她帮他好好招待着,回头出事了,把人抬到他那去就行,他找太医帮她看,找地帮她埋。
这天上朝,棠阁老就被圣上的言语气得差点吐血,新圣上也是不解问他:“你家的老夫人都不顾脸面,寻死觅活操心着朕的婚事,朕管她的后事,还是朕无礼了?”
“国岂能一日无后……”
“得了,没君朕还想得通,没皇后怎么了?”肖宝络是真不知道这些臣子们怎么想的了,“你们连国家民不聊生都不操心,操心朕后宫家里的那点子小事,你们到底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你们是帮着朕来治理这国家,这天下的,成天惦记着分朕的后宫,分朕的子孙那一亩三分田,你们也不想想,这国家都快亡了,你们争这明天就没了的东西干什么?各地现在都乱了,你们真当朕傻啊,还有霍家,霍老将军……”
肖宝络看着站在前面,这几天那是天天都不缺朝的老将军道:“都斩了你们家的手臂,割了你们家的兵权了,还不老实,你当朕不知道你指使老超王给封地的那三位封王揭老子的竿啊?”
霍棠要说话,肖宝络打断了他:“朕知道朕没什么证据,朕要是有证据,现在就抄了你九族,还让你站朝廷上碍朕的眼,你做梦吧?”
“朕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肖宝络也想由着性子来,但他当吏部尚书那会都没敢胡来,现在也不敢,这天下比吏部大多了,真是让人丧气,“就是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没有证据,也不敢随便动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