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一阵心酸,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接着说道:“后来韩崂山将生意越做越大,离了澶州,如今已经常年不在澶州。这韩崂山是乡野出身,性情乖戾,和澶州北面一伙土匪有联系,明里暗里敛了不少财,似乎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简大家开了这家半月书局,一心扑在书籍上面,很少过问其他的事情。前几年简大家还经常询问一些韩崂山的事情,只是近几年心性有所转变,也懒得再询问了。我们这群小丫鬟都是简大家收养的孤儿,简大家待我们很和蔼。奴婢作为小丫鬟只能推测,开始时候简大家还有报仇的心思,但是日子久了,也便没了心思,日渐沉默了些许。”
林婉儿心中惊涛骇浪,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怪不得简大家见到韩青衫会如此失态。
小丫鬟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瞧我这张嘴,就是碎碎念多。简大家经常骂我话多。林大家,我这就将简大家叫起来。”
林婉儿伸手制止住了小丫鬟,说道:“别叫醒简姐姐了。给,这是《西厢记》的一篇番外篇,等简姐姐醒了交给她就好,我就不叨扰了。”
说完,林婉儿站起身来离开了半月书局,说实在的,林婉儿心里十分矛盾,想来简大家如今内心应该十分悲伤,自己再如何的安慰也是无济于事,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背后品尝悲伤,不愿与人分享。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婉儿莫名的失落,一颗心似乎被明晃晃的钩子勾住了过往,悲伤的、无奈的、惶恐的都一股脑的涌向心头,身旁的街景和人群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刚刚穿越过来那样,一些都是那么的陌生。
林婉儿一进家门,却看到了一副剑拔弩张的场景。
赵乾和韩青衫坐在前厅,面面相对,两人虽然言语平和,但是暗流涌动。
韩青衫:“韩某敬佩婉儿姑娘的才学性情,特意登门拜访,赵公子还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
赵乾:“登门拜访,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韩青衫:“赵公子此言差矣,说韩某是黄鼠狼无妨,莫要言语中侮辱了婉儿姑娘。”
赵乾:“韩公子果真好才学,咬文嚼字的本事独步天下,可是也落了吹毛求疵的下乘。何况我和林婉儿相识久矣,其性情烂漫,哪会在乎这种言语口误?”赵乾这话说的不真实,林婉儿心眼小,真的在乎这种言语口误。
韩青衫:“相识久矣?赵公子自揭其短,我与婉儿姑娘自小相识,若是论到相识,我看是我更久一些吧?何况我和婉儿姑娘还有婚约。”
赵乾哈哈大笑:“婚约?你韩家还真是大户人家,这种事情还好意思说出口。实不相瞒,我和林婉儿上辈子便相识了,这算不算更久一些?”
韩青衫摇头:“赵公子,胡搅蛮缠了。”
大宝三人坐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抬头看看赵乾,然后再看看韩青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赵乾看到林婉儿回来,跑到林婉儿身前,看到对方脸色不是多好,开口关切的问道:“婉儿,你身子不舒服?”
林婉儿没有搭理赵乾,径自走到前厅坐下,韩青衫轻轻起身问了一声好。
林婉儿盯着韩青衫看了许久,这让韩青衫感觉有些不舒服,也让赵乾不舒服。
赵乾狗腿子一般上去给林婉儿倒了一杯茶水,想转移林婉儿的注意力,但是林婉儿突然开口对韩青衫问道:“韩公子,你可知简大家的事情?”
韩青衫神情一愣,旋即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韩某知道一二,家父近年来不在澶州,但是也听到家父偶尔叨念简大家的事情。家父对此……十分抱歉……后悔良久。”
林婉儿眉头更皱了,好像有某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照简大家身边丫鬟的说法,韩崂山是乡野出身,性情自是阴厉些许,做事也是嚣张跋扈,出身不清不白性格也就越容易凉薄尖刻,但是听了韩青衫的话语,那韩崂山已经后悔,有悔改之心,和小丫鬟所言的韩崂山相差甚远。
林婉儿再心里思索了良久,但是没有捋出头绪,事情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不对在什么地方,林婉儿想不明白。
赵乾在旁边有些不耐烦,来了林家许久还没有见过林婉儿如此愁眉不展,关心的问道:“婉儿,要不要请个郎中?”
林婉儿摇摇头。
韩青衫此时答话说道:“婉儿姑娘,青衫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叨扰了。父辈之间的事情过去良久,想来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如果婉儿姑娘因为简大家的事情而觉得韩某人品有问题,韩某自是觉得有失公允的。”说完,韩青衫施施然站起身来,作揖及地,开口道:“韩某在这替家父向简大家道歉。”
林婉儿将韩青衫扶起来,心情似乎有所好转,说道:“韩公子说的不假,父辈恩怨很难说的清楚,是婉儿心重了。如果韩公子不嫌弃就在小院吃了午饭再走吧。”
韩青衫也不客气,轻声答应。
赵乾很不恰当的插嘴道:“要交钱的。”
林婉儿狠狠的瞪了赵乾一眼。
林婉儿中午下厨做了一座家常菜,韩青衫没有什么忌口的,温文尔雅的吃着午饭。
赵乾的筷子却如同长了眼一般,经常和韩青衫的筷子纠缠在一起。
吃完午饭,林婉儿和韩青衫在前厅聊了一些《西厢记》的事情,韩青衫不似简大家和段老先生那般从思想感情和文笔运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