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消息越多,长山心里就越难受。他原先还期望妮子跟胎娃、木生在县中念书能念出个好前程,现在不让高考了,就巴望孩子们能早点回来,可别跟着闹腾什么革命。
有一天,洋戏匣子里说张如怀是教育系统走资派,要肃清他的流毒。长山心里嘀咕,这张如怀该不是张工作员吧。当时心里还懊恼,没记住人家的大号,成天工作员、工作员的叫,真要有事了,还不知道人家咋称呼呢?第二天在街上碰见全义,全义压低声音说:“张工作员被打倒了,知道了么?”
长山说:“是他么?俺没记准他名,不敢肯定。再说了,同姓同名多呢,别是同名吧?”
全义说:“兴许是吧,这心里怪膈应呢!”
又过了一阵,洋戏匣子里说县里揪出了一大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还点了河西公社武某和郭某的名。
长山暗忖:这下祸事真是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