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进来,紫姹放下手中陶皿,与昨日红嫣一样,未等高翔开口便跪候在了殿前。
堂堂侯爷让榻与我,自己感了风寒。我于心不忍,敛眉姗步缓缓走去。
高翔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广袖长挥,示意我坐在案下,以免传染给我,轮了几下长臂,苦笑着道:“这副身子骨许久未舒展,区区石阶都将我难倒。”
遥想当年大将军高翔阵前杀敌,是何等的英武,再看着他如今这副样子,不禁蹙眉暗暗叹息,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昨日事情尚未叙尽,今日你我继续秉烛夜谈,陆小姐是否要先喝口酒暖暖身子。”高翔朝我案前的酒壶努了努嘴。
事情还未说,见他这副肃然之色,我心中已是寒了几分。今日为了一解心中疑惑,走得急,竟又是着了单衣,身子便向一旁的火盆拢了过去,好暖和暖和身子,不至像昨日那般。
前朝暴政,民不聊生,四下饥荒,奔走流连。
高翔本是一介草民,与一众难民流落于益州,以树皮草根充饥,当日益州还是前朝郡城。
数十万难民不出一月,便将能吃的都吃了,仍是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