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皇帝微笑道,“镇北王所在的干凉同突厥离得不远,鲁鹰可汗也会好好对芊熙的。”镇守边关十余年,镇北王手里不知染了多少突厥人的血,芊熙郡主——如今改叫芊熙公主了,一定会被鲁鹰可汗“好好对待”的。
谢文纯即使料到皇帝会借机发作,也没料到出了个这样的狠招。他再次叩首道,“陛下,虽说镇北王同突厥对抗十余年,但丧心病狂之徒,为了利益只怕什么都干的出来……”这是暗示皇帝,小心镇北王同突厥勾结。
“是啊,父皇,此事不得不防。”安阳公主道。
皇帝淡淡道,“他敢反,李家就是他的下场。”陇西李氏被屠了族,照顾谢文纯,皇帝没有说‘五家就是他下场’。
谢文纯背上是真真有了一丝凉气——在皇帝心中,天下皆可为棋么?那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又该怎么算?但同时,他竟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这样的气魄,这样的手笔,以天下为棋,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
“谢卿啊,这些小事,以后让安阳带个话也行。”皇帝装作不经意道。
谢文纯声音竟然带上了点委屈,“还是要陛下知晓,臣才能稍减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