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泽:“小雨,我和你才认识了不到两个星期,我也还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可是,我想,即使你有过很痛苦的经历,可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幸福——今天我跟着你,上午到中午你都在孤儿院,虽然我不能偷偷进去,可是,我知道你带上了好多好吃好玩的还有学习用具进去了,而且还在那里呆那么久,说明你很关心那些小朋友;下午到刚刚,你在疗养院里呆那么久,还带上一些生活用品和营养品,想来里面也有你关爱的人;你现在还没有毕业,就通过兼职家教、勤工俭学、自力更生,也积极参加实习工作,说明你很上进,而,看安安那么喜欢季老师,喜欢上季老师的课,看得出你比一般家教老师更有耐心和爱心;业余里,你还会去游泳,还会自己动手做些小甜点……这些种种,小雨,你怎不是一个热爱生活、努力坚守幸福的女孩子呢?不要怀疑自己,嗯?”
“嗯嗯——”她的心泛起涟漪,只因他读懂了她,双眸泪光闪烁,本能地从衣服里拉出那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子,这是她妈妈给她戴着的,从她出生起就陪着她的玉坠子,她喃喃道,“我必须坚强,不可以因为不幸的遭遇就自甘堕落,因为我知道,我的妈妈,即使她意识不到,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希望我好好的,我舍不得让她担心。”
“那,伯母她——?”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小心翼翼地轻声道。
“我在疗养院里探望的,就是她,我的妈妈。”她的语气平稳,但身子微颤着,她的心很痛、很疼。
“这——”他拥得她更紧了,巴不得可以替她担负她的所有疼痛。
“想象不到吧?唔,从小,我就和妈妈一起生活,住在一个温馨的家,虽然爸爸不是天天都回来,大概一周回来一两次吧,每次爸爸回来,我都很开心,我们一家很快乐。直至,我八岁那一年,有天我在学校上着课,老师通知我家里出事!等我看到了妈妈的时候,她,她就躺在医院里,昏迷着,她,她的头部,头部被硬物击伤了。等治疗了三天后,妈妈终于醒来了,可是,她不会说话了,她可以正常的行动,可她没有表情,就那样的安安静静的,也认不得我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她是受到了撞击,以及可能还受到一些精神刺激,导致精神失常,不能确定康复时间,也因为她没有了意识,不能自理,只能通过药物治疗和专人悉心照顾来维持。”
闻言,他倒吸一口凉气,又怔了怔神,温柔地轻拍了拍季雨的背。
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掀开记忆最深处的画面:“经过警方几天的追查,结合目击证人和现场证据,以及一些现象,确认那天事发时,季风的妈妈来过我们家,而那之后,她失踪了,至今没有出现过,警方查到了她的出境记录,判断为她出国了,但至今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于是,我的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季风的妈妈去了哪里,至今是个未解之谜。不过,因为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才终于知道了——原来妈妈并不是爸爸唯一的老婆,我和妈妈一直被蒙在鼓里,唔,应该说妈妈都还不算是他的老婆,因为他并没有娶我的妈妈,季风的妈妈才是他的妻子!那个时候,我才八岁,却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大打击,我接受不了,我无法原谅爸爸,原来我一直以为幸福的家庭,竟然是建立在他谎言之上的!他向我保证,她爱的是妈妈,妈妈是他唯一爱的人,他娶别的女人实属家里的原因,他迫不得已,但他又舍不得我妈妈,所以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没有和她分手,哪怕后来隐瞒她而去娶妻生子。他说,妈妈很爱他,知道他有来自家里的苦衷而不能娶她,所以她没有计较名分,只想守着他,和他一起经营一个小家庭,而他害怕我的妈妈知道了他背着她娶了别人就会离开他、放弃他,所以他一直隐瞒着妈妈和我。我相信他说的,可是我做不到原谅他,原来八年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竟然背后里是这样的——是他这样的举动,他对感情、对家庭的不忠,对妈妈的隐瞒和欺骗,才会导致后来他的这两个女人,还有他的三个孩子,也就是我、季风和他的妹妹,家庭支离破碎!”
“小雨——所以,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也就是我送安安去你那里上课,发现季老师就是你,而因为一些误会,你以为我是安安的爸爸,以为安安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你会那么触动?还有就是,你在我公寓看了我的家庭照片后,晚上就做梦惊醒,梦到妈妈,梦到爸爸;以及前后两次和季风碰面,他都出言不逊——?”闻得季雨徐徐诉说,他的心如刀割般地心疼,“我本来感觉到你应该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没想到是这样的。那,你后来——?”
“那个时候开始,妈妈只能生活在疗养院里进行特殊治疗和专人照顾,爸爸提出要把我接回季家去,我不肯,坚决不肯,所以,所以他只好联系了阳光孤儿院,嗯,也就是我今天上午去的那个,把我托付在那里。”
“也就是,小雨,从八岁开始,你是在孤儿院生活长大的?”他的心再如针刺,很疼!这是自小生活在幸福美满家庭的他所没有设想过的体验。
“嗯,他还多次对孤儿院捐款、出资建设等,还会抽空来看我,只是我,真的做不到面对他!等我上大学了,我去兼职,做家教和为一些小企业出报告,还有靠我的奖学金,我可以自己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