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的声音,似山涧底下的清泉,缓慢、缓慢地向着山洞口流淌而来……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李因看着对面的季池川,霎时有些恍惚。
他现在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怎么和这首歌的意境,这样符合?
“阿因……”他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五指掰开,拿掉了那块碍事的毛巾。
李因直直地看着他,直觉得这歌声并不来自电台,而是由他娓娓道来。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分享一切……”
他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使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灼热的身体。
“愈是美丽愈是期待,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他的唇之前还稍有些颤抖,与她相遇之后,便很快了却一切缝隙,只剩下难舍难分。
“阿因……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他的声音好像从万张高处传来,缥缈,却又清晰无比。
李因点了点头,放开了一切拘谨后,她只听得到耳边歌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这大好春光,当然是不能轻易浪费的……
许久之后,雨停了,李因蜷在季池川身前,意识处在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他喉间略有些沙哑地说着话,“阿因,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比起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必须面对很多平常人不会遇到的不确定。有的时候,我让你感觉到压力有点大。”
李因赞同地点了点头,轻声说:“怪你太红了。”
季池川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继续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把这些不确定,变为确定吗?”
李因又点了点头,“愿意。”
季池川笑着搂紧了她,静默良久,他说:“日出了。”
李因伸手揉了揉眼睛,往东方望去,真的看见了一轮红日,遥遥地挂在天边。
经过午夜那一场暴雨的洗礼,这太阳红得有些耀眼,但比它更耀眼的是,季池川手里的那枚戒指。
“阿因。”他说,“你希望我们举办怎样的婚礼?”
李因见到戒指的第一反应,就是呆愣。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慢慢把头靠到他肩膀上,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简单一点,参加的人不需要太多,我怕热闹。”
季池川握紧了她已经戴上戒指的左手,她又说:“也别设置什么太感动人的环节,我怕我会把妆哭花。”
季池川笑了笑,“都听你的。”
他轻抚她已经干透了的长发,“走吧,我们回家。”
季池川的父母,就住在这山下的别墅区。
李因在车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就见乔姐穿着睡衣,端了一杯咖啡,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她看到他们,诧异起身,“怎么来得这么早?”
季池川对她礼貌笑了笑,“嫂子你起得也挺早的。”
他先带李因去他房间,各自换了一身衣服,才起身下楼。
才下了楼梯,李因就见到了穿着运动衣,刚跑完步回来的季池川父母。
“这就是阿因吧?”他的父亲季闻,是一个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加和蔼的老人。
李因颔首,“伯父好。”
“你和仁山长得很像。”他笑着说,“你父亲……”
季池川母亲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再继续这个话题,李因看她,发现她有些眼熟。
尔后,她想起来,她好像就是许多年前,在大红大紫之时急流勇退,从娱乐圈隐退的昔日影后陈澄。
她笑着来拉李因的手,“我们家池川眼光真不错。”
李因低头笑了笑,“伯母好。”
“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餐吧?”她带着李因往餐桌边走,很快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李因看她看到戒指后,目光一顿,霎时有些紧张,谁知她居然笑着和季闻说:“老头子,乔羽,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然后李因就被他们仨围观了……
季池川还只站在一旁得意地笑。
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季池川的哥哥季池泽也起床了。
他对李因点了点头,又和季池川说:“刚才这么大动静,我在楼上都听到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没别的意思。”他说,“你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好先安排起来,把你和我,还有你嫂子的工作表调出来。”
季池川侧头看坐在他身边的李因,“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阿因,你有什么打算?”
李因低头仔细想了想,抬起头来说:“这件事,应该不用那么急吧?”
“确实不急。”乔姐笑着说,“我和池泽,也是领了证两年后,才办的婚礼。”
季池川父亲说:“这些事,你们自己拿主意,我们这些老辈的,就不参与意见了。”
没想到季池川家中家风这样自由,李因瞬觉心中压力减轻不少。
季池川暗暗握住了她的手,“阿因,那我们先去领证,婚礼的事,再从长计议。”
李因点头,“就这样吧。”
乔姐笑着端起碗,“你们这是要步你哥和我的后尘。”
季池泽轻咳了一声,她才变了话题,“阿姨的手艺又长进了,真好吃。”
季池川笑着看李因,“阿因,你吃完了吗?”
李因点点头,他说:“走,我们现在就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