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看他笑:“你把斗篷递了过来,倒是也不怕我把身上这波津香的味道带给你,这香气太浓,你晚上要睡不好的。”齐维桢渐渐的靠近了些,温润的气息似乎也含笑:“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没有波津香味儿,到有一股子小辣椒儿味儿。要是手中有把剑,一剑下来,我可是要中毒了。”灵均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在戍城的狠辣,到也不多说,只是白雪着实光亮,她只是轻轻闭了眼睛,由着齐维桢替她遮着斗篷。
冬日中难得没有一丝动物的鸣叫声,只有落雪无声的叹息。他的呼吸声平稳清晰,只是越来越近,微微漏出的发丝令她脸上瘙痒不已。可是她却下意识不想睁开眼睛,总觉得这样会揭露出什么来。“怎么不睁开眼?”有些粗嘎的嗓音模糊不清,她感到对方周围忽然升起的莫名暧昧在侵蚀着自己,连手腕都被忽然攥住,像一团温文的烈火,从细微的发丝到毛孔,并不粗暴的慢慢浸润着对方的空气,似乎下一秒两个人的鼻息与嘴唇就要交叠在一起…
“嗯——哼!”轻咳声忽然在背后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对方往日温柔的金褐色瞳孔中充满着侵略的yù_wàng,不是战场上的深沉冷漠,也不是平日中的温文尔雅,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侵略yù_wàng。
原来这个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说…两位能不能结束漫长的对望,稍微向我这边看看呐!”调侃的男声带着笑意由回廊传过来。灵均这才注意到,她和齐维桢被挡在白色的斗篷中,两具身体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一起,他攥着她的手腕,微微偏着的头几乎要与她贴合在一起。她忽然推开了他,手指轻轻抓住一旁的立柱
齐维桢淡淡看了她一眼,却解下身上的斗篷,轻轻的披在她身上。他看着一旁抱手津津有味看着的紫袍男子,指尖无奈的按了按额头:“二哥,猜猜此刻我想对你说什么。”齐明夷眯起fēng_liú的桃花眼咧出白牙:“我真不会挑时候对吧。嘿,娘在屋里我可不愿意去,那波津香的味道我犯恶心。”
他看了看一旁沉静站着的灵均,更是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不错嘛,没和那些闺阁女子一样,被人亲近点就捂着胸口闹自杀,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灵均只是打量着面前的齐二公子,大冬天的却穿的极轻薄,露出了精壮的麦色肌肤,俊美的面庞上上挑的桃花眼更是招风极了。她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齐夫人,她生出了品种完全不同的三个儿子。
齐明夷抱着手臂堵住二人的路:“我听说我家小三在戍城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寻思着这个乖孩子居然有叛逆的一天,不容易啊,今儿见了你方知道。”他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灵均:“身段九分,脸蛋儿九分,性子嘛,不好说。不过小三,眼下你的问题不是她吧。”桃花眼坏心眼的逡巡着二人,闪烁着不安定的光芒:“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馥真的问题吧…”
“喂,那个fēng_liú鬼!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谢言夸张的挥舞着手臂把齐明夷推到一边,贴着他的脸怒视着:“你能不能别总说些有的没的,别给小三添麻烦好吗!”齐明夷耸了耸肩,百无聊赖的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谢言挠挠头看着他俩夸张的笑了起来:“别理他好嘛,小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满嘴胡说哈哈哈哈。”灵均也不想看这场小小的闹剧,只是一心向前走着,不晃差点撞到了一副精壮的胸膛。她微微后退拱手:“真是抱歉了。”
“这不是姜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她听这温和的声音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旁边看着大公子齐明晦,一如既往的温文笑着。那被她撞到的男人将近而立,面目刚毅,自有一股深沉内敛的气质。齐明晦转过头看着他笑笑:“这是我小叔父齐铉,你便也跟着叫小叔父就好。”灵均轻轻见礼:“齐叔叔。”这男人淡淡撇下眼睛看了一眼点了个头,便擦身而过走了过去。齐明晦有些羞赧道:“我小叔父不爱言语,人还是很好的,你可千万别误会。”他看着后面追来的齐维桢,了然一般的笑了笑:“我还有军务,失陪了。”
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她一回头,齐维桢素白的软衫便轻轻的与她交错过去。平日温和沉稳的气息轻轻乱了起来,她敏感的感觉到他的变化。“对不起,刚才我是…”“你不用解释。”灵均忽然抬头笑着看他:“古人说,情随事迁。沉音白雪,自然一时情迷,错将东施比西施,我都知晓的。”手腕忽然有渐渐寒气掩盖住了皮肤的血热,齐维桢金褐色的眼睛紧紧一缩,幽深无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可真是体贴入微,果然是大家风脉。”灵均微微充盈的水眸静静看他,齐维桢忽然突兀的绽开平日温文笑意:“没什么。”
两人慢慢的走过去,只为戳破那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关系。灵均不是傻子,但是她也无法解释刚在的一幕,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做出出格的举动。她心中已经有些焦躁,只在面上强撑着沉静罢了。
“山中人兮芳杜若,思公子兮徒离忧…”
她看着齐维桢忽然沉吟出这样的哀伤,那双眼睛早就锁住了自己:“山鬼真的很惹人怜爱,她独自守在山间爱慕着公子,也是徒增烦忧,因为公子潇洒在尘世间,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痴情人的存在。”
灵均低低垂下眼睑:“也许是因为公子认为他们并不合适,也许是因为山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