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最强势的部落,她还要关心自己,为了自己向首领求情。
父亲,父亲一定最担心他,莫不是他和戚骨联系,做了什么交易不成?父亲一向敌视这些蛮族,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难道是,他?
她心中想起了一个几乎被忘记的人。那个在戍城中,于她相伴几个月之久的少年公子。他那张俊逸的脸庞和微微闪过的苦笑。
难道是,齐维桢?
戚骨的手下手脚很快,她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宾。
拥有独立的帐篷,几个女奴专门侍候她,甚至有很多汉人的古玩字画和珍宝典籍。
她几乎已经快要忘了那个城中的英俊少年。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戍城中忙碌军务呢?曼苑中的姐姐们还开玩笑,说齐家的远亲喝了酒就将这位老成的俊俏少年夸上了天,还说齐家便是要着手他的婚事呢。
她不知怎的,想到他年纪轻轻小白杨般的腰板子挺得好直,穿着红红喜服的模样,就暗暗笑了起来。
她坐在一边拿着《汉书》静静的读,那抛来的花生米却不厌其烦的一颗颗打过来。
她撇下书一剑刺过去。
对方拔了她的剑,大步流星的坐在她身边。
灵均托着下巴看着他:“这可是我的帐篷。”
檀郎仍旧抱着双臂懒洋洋的瞅瞅:“我住过比这好的多的。”他居高临下盯了她半响,“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能耐。”
灵均默然不语。
檀郎嘿嘿一笑:“能和往利家好成一气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灵均翻了个白眼:“莫不是又和你们嵬名家有仇?你到底是嵬名家的什么人啊,难道你是王子不成?都逃出来了还挺关心国计民生的!”
檀郎看了她两眼:“一会儿出来猎兽。”
灵均嘟囔了半天。
檀郎附着耳朵淡声:“大点声。”
灵均抬头高声大叫:“我说、知、道、了!”
檀郎摇摇头笑着走了。
羚羊半瘸着腿,几乎已经被赶到犄角之中了,中间的断峡几乎如天河一般提供给他们一个残酷的选择。
灵均兴奋的睁大了双眼,脸颊红扑扑的。
“干嘛捏我脸颊啦,很痛的。”对着那只不规矩的手,她娇嗔出声。
“驱赶狼群的感觉怎么样?”他罩住后面的风,为她带来一丝身体的温暖。
灵均嘟着嘴唇,藏不住笑意:“太有意思了,这可以称的上是‘驱虎吞狼’了!”
檀郎歪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是“驱虎吞狼”,他轻轻点头:“你们汉人说个什么计策都爱把它叫复杂了,实际上这是自然天性,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
檀郎似乎像王者一般,发出狼啸般的声音,黑暗中隐隐冒出更多幽灵一般的绿光,个个如精壮的黑夜战士。这群漂亮的狼从四面八方中应召而出,他们追赶着那些可怜的猎物,又自然而然的将他们逼近断峡边。
“万一他们跳过去怎么办啊?”灵均眨着眼睛,似乎不相信如此简单就能逼死对手。
檀郎淡睥一笑。
那令人惊讶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那羚羊踢踢四肢足蹄,老眼昏花的双目似乎已经崩溃,它拖着残破的身躯向前,却发出了一声哀嚎。
灵均的双眼被檀郎的手轻轻挡住,浓密的睫毛瘙弄着他的手心。
“干嘛…挡住我眼睛啊。”
她扒开他的双手,看到峡谷下的老羚羊尸体寂寞的躺在一旁。
他低垂眼睑,轻轻一叹气:“你又会觉得心疼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起了他在雪山上时,被她无辜伤了的事情。看了看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只老羚羊似乎一直围着小羚羊在想些什么,它已经老迈,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着实摧人心肝,可是它忽然变得极其坚毅,似乎又做了什么决定。
就在电光之间,那小羚羊竟然踩着老羚羊的身体向前一跃,飞到了对面的山谷上去!
寂静声铺满了整片山谷,即便是猎狗与狼群都为之震撼。
那甘愿牺牲自己却保护孩子性命的qín_shòu,就像是姜楚一在她身边安静的抱着她,在落魄时为她求来的一口饭。
“羚羊飞渡…”他嘶哑的张开口,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看着他喑哑的表情,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偏着身体默默看着她:“弱肉强食是自然真理,但是总会有人舍弃自己去成全所爱之人。”
“你相信吗?”
檀郎歪歪头:“相信什么?”
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羞涩的表情:“当你失去了一点爱,总会有另一点爱在等着你。我没有母亲,可是我的父亲也像我的母亲。他…”她回想起过去种种,不禁热泪盈眶,“穷日子我也有过,但是我爹又坚强又温柔,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
檀郎忽然变得有些气呼呼的,让那张几乎要成熟的深邃五官稚气了起来。
他看着那张忽然温柔羞怯的可爱脸蛋儿,不禁恶作剧似的捏了捏:“我说,他比我还完美么?”
灵均“噗嗤”笑了出来,给他几分面子,就不嘲笑他了。
她忽然露出了爽朗表情:“如果我有机会见到你的妈妈,我一定会帮你质问他,居然扔下这么厉害的儿子!她是不是在部落地位低下才会这样呢,不过你别担心哦!”
檀郎身体忽然一僵。他平静整了整眉目,却不去想许多事情。
两个人看看对方,又不好意思的糯糯笑了起来。
他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