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却诱惑狮棋与虎棋相互博弈。果然狮子心中早有疑虑,只是老虎忍不住率先动作。
狼棋有虎狼之心,更习惯在黑暗处观察动作。
狮棋发动进攻,默默考虑着要不要撕碎对方。
“此时赶上与党项议和之时,朝廷心意已定,不会因为丞相就撕毁承诺。也算我命好,他自己忍不住先出手,在他重卷势力之前,必须要将针一根一根扎进皇帝心中。”
天心几次欲言又止,纠结的脸终于却忍不住:“你那么相信皇帝会怀疑他一直宠爱的丞相大人?监啸一事已经快五日了,皇帝可是连半个口谕都没有。”
灵均执棋的手指忽然停住,凭借自己的直觉,那位喜怒无常的帝王,绝对不是一个愚蠢之人,若是这根针不够犀利,那么就再加一根!
“讪贬朝政,必声凶言。腹诽口谛,莫此之甚;不敬不讳,罕与为二。”要找大罪,难道还不简单么?
颜风神亲自来到刑部大狱将她重新调回御史台,自然也带来一个她意想不到之人。灵均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的人:“澹台…溟龄大人?”澹台溟龄仍旧打开了手中的山水折扇,笑吟吟的抿着唇:“好妹妹,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吧。”
灵均呵呵一笑,嘴角含冰:“是没想到,虽然和您没有交情,但是澹台大才子职官与寄禄官皆为文官,却没事儿跑到这里帮忙,你身上那一身的痨病不想要治了吗!”
溟龄耸耸肩:“医者父母心呐小姜妹妹,我好感动。”
颜风神和郁鹤若打了个招呼,在他强烈的注视下走出了大狱。
她回头便有些疑惑:“我怎么感觉郁大人看你的神情中带着点…爱意?”
灵均心中默默的想,自然是爱意,他一般看到想要折磨的对象,都是这般的“爱意”。
她不待灵均出口,便怜悯的看看她:“你真可怜小姜大人,被郁大人爱上的东西非死即亡,我实在不能和什么浪漫的才子佳人故事联系到一起。”
灵均挑了几件在狱中之事,和这位极爱八卦的颜大人藏头露尾的说了些。
颜风神的眼神先是惊奇,然后带着笑意,一时苦一时甜,时而哈哈大笑:“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我看不如凑成一对,这样他就不用几个月便换一次下属了!”
灵均忍不住问:“他这人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颜风神含笑不语。
时隔一个多月又见到了符尧光,灵均的内心是崩溃的。
符尧光好似一个终年不变的灵君一般,永远都姿态端正的坐在那张紫檀龙纹玫瑰椅上。
他看着灵均,双手交握的托住下巴,露出一个令人纠结齿冷的笑意。
灵均心中打了个寒颤,这个人与罗士谌同样仪态优美,可后者如清风朗月,他简直如阴阳交隔之处的冥界帝王。
符尧光目光熠熠的看着她:“你倒是个风暴眼,本就顶着一身麻烦入宫,去了外面也不老实。”
灵均躬身一拜:“下官失礼,郁大人为人恭肃严厉,下官也是勉强捡了一条命回来。”
符尧光看着她熠熠发亮的双眼:“一直盯着我手边的审判院折子,就这么想去?”
灵均轻笑一声:“您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御史台不是喝茶的翰林院,放弃诉求与机会,没有人会为我叫冤。”
符尧光挑挑细眉:“御史上承帝王,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命令,和那些在大殿中打成一团的蠢货不同。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工具,是没有思想的机器,决不能有任何悖逆皇帝的私心杂念。”
灵均递过手中的折子:“下官明白。”
对方又露出一个美丽恶寒的笑意。灵均抹掉了一身鸡皮出了门。
她慢慢走出门,却发现颜风神正在蹲着身子一下一下挖着地上发黑的泥土。
灵均躬身看她,颜风神微带着水意的杏眼弯了弯:“春天到了,正是种牡丹的好时节。”地上的牡丹花都是移植的半成品,几乎已经残破不堪。
灵均皱了皱眉:“传说武周天后为帝命令百花逆时节在寒冬盛开,牡丹仙子贵为百花之王却据不从命,武后怒而将四千牡丹发配洛阳,从此后洛阳牡丹才为天下之盛。姐姐,你这北地牡丹已经摧残一半,活不得了。”
颜风神提起枯败的牡丹哈哈大笑:“武后当年不仅发配四千,更是焚烧几千牡丹,我手中这些,都是用来炮制药材后生下来的残废品,就如同女娲补天的弃石一般。”
灵均面露不解,颜风神却爽朗笑笑:“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御史台是个死灰复燃之地,也是个摧残凌辱之地。活物死、死物活。”
灵均面露不解,颜风神却有些面露不忍:“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被发配到此的,若是有门路在,你还是走吧。”
发配?因为御史台阴气森森,人影鬼魅?
也许极容易造成如此印象,自她来后,只见到一个端坐诸位的中丞大人,一个整日种花的女性寄禄官,第三张面孔便是那个喜气洋洋的暴躁少年人,除此之外再未见到过别人。
将不见将——她心尖忽然一颤抖。有的上位会为了保持独尊的权威与行动的效率,使得手下的将兵个个独当一面却不互有交流,只要职权错位,他们只能乖乖的做手中的机器。
颜风神仍在捣弄着手中的那些牡丹,就如同她第一次来御史台之时,便看见此人在捣弄着死去枯败的梅花一般。
真是一群怪人。
她提着新发的兰花根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