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会置之不理么?他们那段无法经历考验的复杂兄弟情早就在檀郎回去后便戛然而止了。南齐音,那个危险又态度不明的男人,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她猛然抬头,却发现他斜着身子靠在一旁,高大的身影没有了压抑的感觉,却是难得的轻松快意。梅花开放的速度令人欣喜,不到几日便落英缤纷,吹在春风遍地的小院子中懒懒散散的。
她想留住这一刻的宁静,每日累了回来,做些小菜,将顺意留在这一刻间。
待她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并肩坐在了一边,她看着一旁英武的男人,心中却失笑。男人长得实在太快,一个晃神儿就变得顶天立地了。
她正在想着,却忽然感到肩膀僵硬一下,男人的头已经靠了过来,闭着眼睛睡寐,靠近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打出温热的气息,棱角分明的五官成熟俊美,睡颜却还像个没有抵抗力的孩子。
“柴…”
灵均低低嗯了一声:“什么?”
他似累及了一般,只是双手握住她的腰不肯放手,闭着眼睛轻轻低喃:“柴都给你劈好了…”
第二天灵均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和对方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她半坐在床上看着升腾的雾气呆愣愣的想,昨天晚上她买了东西回来,然后他靠在她的身上睡觉,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进唯一的客房中,为了以防不测还上了锁头,待她累的已经睡意袭来时,她便一头倒进床中。一早上醒来,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好在她累的连衣服都没脱,他倒是好,精壮的上身裸露着随意趴在一旁,一头发丝散乱的披在脸上。
她废了天大的劲儿将腿抽出去,却发现对方怎么都不肯将腿放上去。本想叫醒他,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却也没办法打扰。她看着他胸口那道肉痕,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去。
快要没有了…
当时她刺了他一剑已经接近神志不清的状态,好在剑尖在一瞬间刻意偏斜了一次。
他忽然睁开眼握住她的指尖,却轻佻的伸出濡湿的舌头舔了一下。
灵均吓了一跳,顿时心如鼓噪。
她背过身去,一脚踢开对方修长有力的腿,毛毛躁躁的下了床穿衣。
檀郎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背影,舌尖轻轻的勾了起来,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接触。
灵均抬了抬头,一副高冷的模样:“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他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支起下巴微微一笑:“你们汉女很懂男人的心思嘛,国宴上的舞女和青楼中的歌女都不错。”
灵均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的簪子用力的在胭脂盒中扎出一道狠厉的红色来:“那很好啊,您不如回去等着她们,何必到我这里来呢。我这个小破庙可接不起你这尊大佛。我个性不好,如同魏武最喜欢梦中杀人,性情刁蛮,谁要是靠近我很容易一剑把他捅死。”
他只是勾起嘴唇看她:“这次来确实见到不少有趣的事情,真是大开眼界呢。”
灵均回了头,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他已经是王子,即便是蛮族,也已经超过常人太多,既然来到了赵国,迟早还要去迎接那些花红柳绿的软红美人,总不可能还是从前那个偏执的小野狼。
她看着那落花,不知怎的就想起他从前那个执拗的双眼,心下却觉得什么已经变了一样。
檀郎忽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顾挣扎就上了床。
灵均嫌弃的看他一眼:“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她的尖俏下巴:“明明恢复了容貌,偏要遮挡上,你就默认被欺负了?”
灵均转过头去不说话。
檀郎像抱着一个大娃娃一般将她搂在怀中,闭着双眼懒懒的贴住她的背:“萧意娘说,女人都为悦己者容,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因为我来了,所以就不再遮住脸了。”
两个人在床上厮磨了半响,灵均索性也懒在一旁,连最初的挣扎于拳头都变得弱而无力。
斜阳如一位慵懒画眉的美人般,笑意盈盈的抚着轻纱,难得悠闲的时光中,光影交错着斑驳的色晕。
灵均懒洋洋的瘙瘙脸上的发丝,看到一旁正在顺毛儿的狼。
她一脚踢过去:“你这样子真难看。来了赵国还断发文身,一看就会被认出来的。”
其实她只是想讨个口舌,檀郎有些微卷的发随意搭落在肩上,眯着眼睛的时候微微酝酿着光晕的凌厉五官,反倒有一种虎狼的威凛洒脱,更具有危险的野性美。
独自发出了鸣叫声,檀郎勾着唇角看他,五指有力的贴在她的腹上:“姜大小姐…也有窘迫的时候嘛。”
灵均掩下面庞的微红,轻轻的挑了些胭脂泊在唇上,看着镜子中的俊美面容哼笑:“怎么,二王子到这里遇到许多美人,没看多别人擦胭脂不成。”
檀郎托着下巴仍旧恢复平淡表情:“她们嘴上的胭脂都不好吃,我倒是想试试你的。”
灵均妩媚的桃花眼渗出切齿的笑意:“这么说你还吃过不少女人胭脂了?我真是看轻你了,学的倒是快。”
男人一个大跨步下了床,只将一件戎袍随意的披在赤裸的蜜色精壮胸膛上,指尖却轻轻扫过了她的口脂,将那胭脂擦出一点暧昧的颜色,双臂将她整个人禁在怀中:“人比野兽更加好控制,野兽尚有几分温存,人却只需要用利益驱动。”
他的面容美丽,气势逼人,整个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游刃有余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