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宫外都说我赚到了,能和美修罗在一起工作呢。”
颜风神抬头看她两眼,却好似透过她看一个久远的影子一样,灵均便轻声退了出去。
夜晚的树影婆娑,诏狱内人生嘈杂。
“狗日的,大理寺卿呢!给老子滚出来!还不快给老子平反!”
“我是审判院的判官,你们胆敢欺负昔日长官!”
…叫骂声不绝入耳,一旁的小吏不在意的笑笑:“我说几位大人,您老就歇息两下吧。咱们大人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大刑是陛下下旨,您要是问话,还是等刑部下来批文再说吧。”
房上的人轻轻闪烁眼神,心中早有算计。
“审判院的三法司会审?”颜风神笑着看看灵均:“你居然知道这个。”她轻轻呵出一口气,白白红红的不知名花瓣儿便纷纷落了下来:“说起来,刑部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上有大理寺裁判,下有御史台监控,咱们可没有复核的权利。皇帝想要用的时候,便随便找个由头儿按在刑部身上,咱们呢,脏水也就泼着,反正吃的是哑巴亏。”
她心中越发急躁,等着皇帝的口谕,审判院一事遥遥无期,若只是监禁之刑,迟早会有缺口在。
需要一个时间点,使众人群起而攻之,在那之前,她要忍耐。
自此灵均的屋内多了一颗苦胆,每日起来,她记着卧薪尝胆之功,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在心中。
父亲已经数十天没来信了,她敲开天心的门,却发现对方眼中微闪:“你若不来,我怕是也要去找你了。”
灵均深吸口一气,声音却不自觉颤抖了起来:“难道是南边出事儿了?”
天心脸色很不好看。急忙拉着她坐下附耳:“消息也是朝廷那边来的,但我告诉你,此事绝不简单,数年前两广叛乱,加之南唐后裔残余,显然皇帝很不放心。现今两广乱成一团,阿隐之前的三任司长皆死于非命,他去了刚稳定下来,似乎兵力不足。”
灵均紧皱眉头:“虽说平叛,打着的却是平寇的旗号,行军是号称‘南云屏障’的封家军,其中接收了超过一半东晋谢玄留下的北府军,其勇猛与实力号称天下无敌。”
天心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为难。
灵均却心中一震,如果真的为难,那就只能是与几十年前忠恕之乱有关了,怕平的不是南唐后裔,是太祖后裔吧!
天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头转到一边看那发昏的香气:“我不大懂你对这些身世的执着。只是你既然知道阿隐有危险,还会像以前一样拼命救他吗?”
灵均手指紧了又松,终于闭上眼睛:“我现在是朝廷官吏,绝对不能再生波澜,姜家的人命硬得很,就像父亲从前多次死里逃生一样,这次…我也会信。父亲他不给我来信,我知道的,他不想让我再去战场冒险——”
天心叹了一口气,眼睛却不知道飘向哪里:“至少你有人可以相信,这很好、很好…”
灵均想了半响,仍然没有抵住心中的欲念。她轻身出了千秋岁,悄悄躲在一旁,看着齐维桢从齐府中走了出来,便随身跟了上去。
☆、交换
齐维桢停在了瓦舍门口,灵均开门进去,发现他已经打发周围仆从,倒着香茶等自己。
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月白软衫的端坐在窗边,柔软的发丝斜斜飞出漂亮的弧度,宛若一副绝好的水墨山水画。
灵均挪开了有些发呆的眼睛坐在一旁。
两人半响无语,只是静默品着有些甘甜的茶水。
齐维桢金褐色的瞳仁一直盯着她,浅浅的笑意温柔如水:“你说出来我就会答应你,何必憋着半天呢。”
灵均暗自嘟囔了一声。
齐维桢纤细的指尖轻轻按上她手指,温热的触感顿时传来:“小声说我也一样听得见。”灵均撇撇嘴角,干脆直视他:“我的确很想求你去南边看看情况,你会答应吗!”
“我答应了。”男人低垂着眼睛,嘴角露出平直的弧线。
灵均睁大了眼睛。
齐维桢的目光慢慢靠近:“因为你说了,所以我答应了。”
灵均笑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人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对方忽然爽朗的大笑而慢慢停止:“我要你安安静静的去翰林院你不听,我给你药你也不听,你的性格真的没怎么变。”
灵均心中有些赧然,只是起身看着窗外的成双燕子:“可能我天生就不爱被约束吧,偏偏人又任性,大部分的时候能忍则忍,有时候却比任何人都不顾一切。”
“你这些都和我说了呢。”
灵均睁圆眼睛回头看他:“什么?”
齐维桢站起身来靠在一旁:“你懒得说很多事情,但是我们有时候却出奇的会心。”他沉默半响,忽然盯着她:“我…可能要议亲了。”
灵均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加冠,不能总被二兄拖着。他的盛名又已满天下,年轻有为,即便将来不是世子,他也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利可以安稳一生。何况在上雍,已经有很多贵族女子为他倾倒。
齐维桢会和一个漂亮女子携手到老,那之后他大概会善待妻子,而不会再看任何女子一眼了吧。
他曾经似乎对自己抛出过橄榄枝,尽管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是不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
齐维桢拉住她逃避的手腕,灼热的热度渐渐传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灵均用尽力气挣脱出来,将头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