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昂首轻道:“属下不敢。”
魏尧看着她们,直起了身子,负手在她们面前踱步,低雅的声音在书房内传开:
“你们是听风营里最出色的听风手,百人乱步之中可辨针落,千里追凶无一败绩,那日集市中,可有察觉异样?”
秦霜秦夏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依旧不敢说话。
魏尧继续:
“到底是对方的手段太高,武功太强,还是……”魏尧的声音顿了顿,脚步再次回到两人面前站定:“你们心有不甘而轻敌大意,故意为之?”
魏尧的声音很轻,却有足够的威慑力,将秦霜与秦夏说的面如死灰,跪趴在地:“属下绝无二心,还望王爷明察。”
她们都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家奴,尽心是唯一的出路,忠心是唯一的活路,家奴被主上质疑忠心,若然成立,便是死路一条。
魏尧撑坐在书案上,一只手指在案边轻敲:“你们对我绝无二心,但是对王妃呢?可也与对我一般无二心?你们忠心认她做主了吗?”
秦霜秦夏互相看了一眼,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魏尧又道:
“答不出来,便无需答了。你们心中不忿,觉得我将你们从听风营调来伺候一个内宅妇人,是大材小用了,所以伺候起来就可以这般随意了,是吗?”
渐渐的魏尧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只见他轻敲桌面的手指停住,转而一拍桌面,桌上的镇纸,笔架都为之一震,这一下拍在桌面上,却也像是打在秦霜和秦夏的头顶,给了她们醍醐灌顶的警告。
“她是我的妻,也是你们的主。那日集市若非她运道高,被那沸水泼头会是什么下场?她还有命在吗?若非你们不机警,凭秦霜的本事,会被一条翠竹青给咬得差点毒发身亡吗?凭你秦夏,若非乱了阵脚,能察觉不到是谁动的手吗?”
魏尧一连说了好些话,让秦霜和秦夏的脸色彻底吓得惨白如纸。
所有人只看到了秦霜受伤,只看到了周平责罚秦霜秦夏,甚至连王妃自己都觉得秦霜秦夏不该受这份罪,可是,如今被魏尧点醒之后,秦霜秦夏才明白过来,那日若非王妃自救,那沸水泼头的劫难必然发生,那时候别说她们只是受点伤,王妃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可这些事情,王妃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在她们被周平责打之时,还不计前嫌,过来救她们,单这份情谊,秦霜和秦夏就觉得对王妃有愧。
魏尧见两人有所悟,才又放缓了语调,问道:
“还觉得我不该重罚你们吗?”
话音刚落,秦霜和秦夏便伏地磕头:“王爷恕罪,属下们未曾尽责,使王妃遇险,险些酿成大祸。王爷打得对,属下们委实该打!不仅该打,就是这条命也不该再留,还请王爷下令处死,属下们绝无怨言。”
“命先留着。”魏尧站起身,回到书案后头,将书案上的那本看完的书册,随手整理入书架,并顺手将落在书架上一两本不太整齐的书本抽出来重新堆放一番。
整理完了之后,才转身对秦霜和秦夏说道:“若有下回,定不会轻饶。”
说完这些,秦霜秦夏磕头领命:“属下今后定不会让王妃再涉险境。”
魏尧点点头,刚要抬手让她们起来,就听见外面周平焦急的声音:
“王妃,不能进去,王爷正在里面商议事情呢。”
云招福清脆的声庀炱穑骸拔什么不能近,你是不是把秦霜和秦夏又带来了?她们的伤还没好呢,你们又想干什么?让开!我要进去。”
周平拦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苦苦哀求:“王妃,真不能进,王爷他……”
还未说完,就听书房里传出了魏尧的声音:“让王妃进来吧。”
门外的人都听见了,云招福瞪着周平,那日云招福从周平手里救下了秦霜和秦夏之后,就一直对魏尧心存芥蒂,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搭理他,没想到刚才她去秦霜和秦夏的院子里探望她们,就听人说她们被周平带来了魏尧的书房,云招福以为他们又要对秦霜秦夏如何,吓得马不停蹄赶过来。
魏尧的命令传出以后,周平也不敢拦了,放下了挡在门前的手臂,云招福推门而入,左右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屏风后,书案前跪着的秦霜和秦夏,先是上前查看她们是否身上有新伤,确定没有之后,才起身对上了魏尧,不高兴的说道:
“你又想对她们怎样?我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那天的事情跟她们没有关系,她们是婢女,难不成我在街上自己走着走着摔倒了,还得怪她们伺候不周吗?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今后谁还敢伺候你?”
云招福一连串的话说的魏尧没口开,周平和秦霜秦夏都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王妃太生猛了,当着王爷的面儿怼王爷没商量。也不知王爷会怎么做,会打王妃吗?王妃会不会有危险?
在众人为云招福捏一把冷汗的同时,魏尧则被云招福说的愣住了,指着秦霜和秦夏,好半晌才呐呐的小声回了一句:
“我,我也没把她们怎么样。”
云招福却仍蹙眉:“今天没有,那天呢?你让周平打她们棍子了,两个姑娘家,被吊起来打棍子,你们怎么下的去手?心怎么那么黑呀?”
周平和秦霜秦夏越听越觉得瘆得慌,摈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魏尧被云招福当面骂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果断指向了门边站着的周平,一本正经对云招福解释:
“这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