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
想起前几日,朝中还愁云惨雾,人心惶惶的样子,日光都被云层给遮蔽了,但裴家的出现,就像是从云层缝隙里射向大地的一道光束,带给了人们无尽的希望。
比起国家军队屡战屡败来说,似乎皇帝的面子,可以稍微搁置一下吧。如果裴家真的能替大魏将犯境的萧国赶出大魏的话,那就是大大的功德,谁希望自己的国家战火连天呢。
普通人不希望,皇帝自然也不希望。所以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以后,皇帝给远在西北的陈亮和杨硕将军回去了一封密函,密函中写了,若是这回裴家可以助大魏打退萧国的进攻,那前事便既往不咎,并另行封赏。
这封密函八百里加急送到了西北边关,知道密函内容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皇帝并没有在朝中宣扬此事。因为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裴家在经历了前事之后,还能真心的为他卖命杀敌吗?
所以,在这封密函之后,皇帝还给陈亮和杨硕将军单独写了一封烧火漆的密中密,内里表达了让两位将军在与裴家说话之间,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注意不要让裴家使坏。
裴家在西北奴营中都能立功,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朝野传遍了,一时间众说纷纭。
就连皇后宫中也听闻此事,当天下午,皇后娘娘就在宫里砸碎了不少花瓶,大发雷霆。并且极其不理智的找到了元阳殿。
皇帝与兵部大臣们正在商议如何对敌的事情,皇后娘娘便去了,并且朝臣们都看的出来,皇后娘娘的脸色并不太好看,所以,很识趣的告退。
大臣们离开之后,皇后便来到皇帝案前,沉声问道:
“皇上,裴家的事情可是真的?”
皇帝抬眼看了看皇后,便敛目拿起一旁的折子,打算继续批阅,皇后再上前一些,压住了皇帝要拿的折子堆,皇帝拿不到只能对上皇后,耐着性子说:
“后宫不可干政,别闹了。”
以往皇后若有不对的地方,皇帝只要说这么一句,皇后就明白了,绝对不会继续不懂事,然而今天,这句话忽然失灵了,皇后不禁没有明白,反而不懂事的继续发问了。
“皇上,臣妾只问你,裴家的事情是否真的。”
皇帝无奈,双手抱胸,气闷的闭上眼睛:“是真的又如何?皇后这是在跟朕兴师问罪吗?”
“皇上糊涂啊。”皇后急的眼中直冒火:“裴家那是何等虎狼之家,皇上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些虎狼赶出京城,贬至关外,如今只因一点小小的功绩,就要将虎狼再次迎回京城,皇上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皇帝紧咬下颚,对皇后将裴家形容成虎狼有些不满。
“没说迎回京城,如何养虎为患。现在边关告急,我大魏屡战屡败,裴家在西北奴营之中,偶然间立了大功,那边关两位将军请示朕,能否用裴家退敌,朕不过答应了,裴家能不能替大魏赢这一场仗还不一定呢。”
皇帝觉得自己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皇后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就是不能牵扯到淑妃和裴家,牵扯到这两样,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根筋,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果然,皇帝的解释并没有让皇后释疑,反而冷声问:
“那若是裴家赢了呢?皇上打算如何做?”
皇帝咬着下颚,沉吟好半晌,然后才睁开眸子,开口:“既然裴家能立下这样大功,那就算迎他们回京,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裴家这回愿意为大魏再立汗马功劳,那就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皇帝在的,裴家的忠心不变,皇帝这些年一直后悔,当初那样轻易的对付裴家,以至于后来,打仗的时候,无将可用,但皇帝又不能自己打脸,亲自去把裴家给再请回京城,但这次战事来的凑巧,不用皇帝亲自去请,裴家就凑巧立了大功,皇帝以此为台阶,提出若裴家能战胜萧国,那他就皇恩大赦,让他们回京,到时候,裴家老小定然对他感恩戴德,皇帝这一招是一箭双雕,若是成了,便是不费吹灰之力,既得良臣,又彰显了自己作为皇帝的胸怀,两全其美,怎么想都是赚的。
可惜皇后却不这么想。
不为别的,只因为皇后背后是抚远侯。
当初裴家被贬流放京城,皇帝还没料理到抚远侯的时候,他就自己聪明的请离了京城,这些年一直在岭南镇守,说是镇守,其实就跟自立为王差不多,这十年来,他以朝廷的名义招募了八万袁家军,俨然要走裴家当年的老路,而且用的手段,比当年的裴家可要高明多了。
裴家至少根基都在京城,所以当初皇帝下令对付裴家的时候,裴家避无可避,袁家如今识破了这个问题,抚远侯以为山高皇帝远,做的那些事,皇帝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后为什么那么抵触裴家回来?在皇帝看来,不过就是因为袁家在岭南势力做大,不愿有人回来与他们分一杯羹。
“皇上当真糊涂!那裴家如何肯为皇上再度卖命!若是到时候,他们与萧国联手,把我大魏的军队吃掉,直逼都城,又该如何是好?皇上只想着裴家忠君爱国的前事,却忘了他们与萧国暗中来往的前事吗?若是皇上不记得,那臣妾不介意再提醒一遍。”
皇帝从龙案后站起,负手踱步,来到皇后面前,缓缓抬起双眼,对上皇后的,皇帝沉声说道:
“这些事情,朕心里明镜似的。还需要皇后提醒吗?你以为,就凭抚远侯他们那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