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她和星月公主怎么可能会丢那么大的脸,这个仇她还没报,原本以为宁王回来要给她做主撑腰的,没想到宁王什么都没做,还骂了她一顿,之后就让她安排送礼去定王府赔罪,吴欣常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爽。
宁王没等到吴欣常的回应,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愤慨的站在那里,无奈一叹,将麦梗插回皮袋里,走到吴欣常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
“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若非你和星月在宫里惹了祸,我犯得着费心替你收拾吗?”
吴欣常将宁王拍她脸的手给挥开了,蹙眉冷道:“那事儿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只怪云招福太狡猾了,星月做事又毛毛躁躁,这才连累我受了罪不说,还跌了面子,你不想着替我出头,还让我对云招福伏低做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宁王听她终于说出了实话,放下了关心她的手,语气略微不耐:
“谁让你去伏低做小了?不就让你送点东西去嘛,这点气量都没有?安昌郡王怎么教的你,你说云招福狡猾,那我还说是你技不如人呢,若你够聪明,又怎么会中了云招福的计,自己受罪丢面子,还好意思逞强回嘴,本王都不稀的说你。”
男人女人吵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一旦触动了吵架的那根神经,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理智了。
吴欣常受不了宁王自己软弱无能,还偏要把她爹给搭上来评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宁王叫道:
“你好!你怎么不说,你若是厉害,怎么会让定王抢了你的东西,我爹不是教我生来受委屈的,让我跟你似的处处受制,还要装孙子,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要像你似的讨好人家。”
宁王瞪着吴欣常,从未觉得她像今日这般面目可憎,庸俗无知,指了她几下,骂道:
“不可理喻的泼妇!你要撞死,没人拦你!趁早死去,省得在我王府里占地方!”
说完这句狠话,宁王便气呼呼的拂袖离去,留下被骂的傻眼了的吴欣常,她是真没有想到,人生听到的第一句恶言,居然是从自己丈夫口中听来的,眼泪如线般滴落,怎么忍都忍不住,最后干脆抱膝蹲下,大哭起来。
她的贴身丫鬟闻讯赶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劝歹劝的才把吴欣常给劝的不哭了,扶着她回了主院去,吴欣常坐在镜子前头,丫鬟继续开导她:
“王妃,您何必跟王爷置气呢。他是王爷呀,您得多担待着些才行。”
吴欣常看着镜中哭脱了妆的自己,平凡的相貌,憔悴又苍白,宁王那些话就像是剥了她脸上一层妆,让她露出本来面目,这个面目有多讨厌,她就有多恨。
一拍桌子,吓了身后丫鬟一跳,吴欣常披头散发的就冲出了院子。
哼,魏旸不是让她给定王府送东西道歉嘛,好啊,她就给他送点好东西过去!
第75章
天放鱼肚白,宫门开了。
虞部司送来的一大批花木已然在宫门外等候多时,等到禁宫大门开了,领头的张公公跟王掌柜就互看了一眼,张公公腆着笑去了城门官处登记。
登记处的将领认识他,收了他的令牌,照例命人去花木从中检查。
张公公将那将领叫到别处,从衣袖里给他塞了一包银子,说着好话:“赵统领,咱们都好几年的交情了,犯得着回回都这么查嘛,都是些好好的树苗子,还能夹带什么不好的进宫嘛,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统领在衣袖里掂量掂量银子,笑着回道:
“宫里的规矩,也不是我定的。”
说完这个,赵统领便上前对那些在检查的户部小太监们说道:“得了得了,张公公也不是第一回进宫了,知道规矩,都是些好树苗子,放行。”
随着赵统领的一声令下,宫门后面的守卫尽数退到两边,让虞部的花木车进宫去,张公公和王掌柜在前面领头儿,对两旁的看守官差们一个个问好,客气的不得了。
十几辆花木车进了宫,直奔内廷司。
而另一边,宫里元阳殿中,皇帝魏玔心情很不美丽,不为别的,只因为就在刚刚,他的四儿子参了他的三儿子一本。
“父皇,这件事本不该儿臣出面,但虞部司的人自知人微言轻,不知道去求谁,既求到儿臣府上,那儿臣看在旧日情分上也得管上一管的。儿臣参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欺瞒父皇,鱼目混珠,中饱私囊。”
魏玔看着义正言辞的魏旸,又看了一眼神色淡定,仿佛没有听见魏旸参他似的魏尧。
魏玔问:“这么多罪名。你都确认好了吗?”
魏旸笃定的回答:
“都确认好了,虞部司上下的人都能作证。前些日子儿臣在太庙中反省,虞部司的事情一直由张公公代理,后来三哥上任,便由三哥主理,儿臣从太庙出来之后没几天,张公公就来与儿臣告知了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的事情,近来宫中要入一批新花木树苗,从前用的全都是城中花圃王家的树苗,王家做这行很多年,树苗都是自家培养出来的好苗子,送入宫中的树苗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三哥上任之后,便对王家的树木诸多挑剔,坚持只用三成,另外七成却是随便从市场上买回来的。”
魏旸长篇大论叙述着情况:
“树苗好坏参差不齐,原王家也没有觉得如何,只以为三哥要换个地方,可后来张公公送去入宫的盘点单,王家掌柜才发现了问题,原来三哥虽然只用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