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光景,天上的月儿越来越是皎洁。
白天还是人进人出,热闹非凡的宣家别墅,此时显得分外的寂静。
只剩下花园里低垂的杨柳,随着晚风在空中轻轻飘荡。
家中的下人都知道,白天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老夫人的心情已经是坏到了极处。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识的人,谁也不会拣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快乐。
因此,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能跑得开身的下人,都已经远远的避了开去。
到了此时,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别墅的东侧,是一间装点得典雅高贵的房间。在这儿,可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清晰看到后面花园里的泳池。
从房间里,还能看到一块翠绿的草坪和开得娇艳的鲜花。几十棵大树,把花园围在了里面,显得整个环境特别的幽静。
此时,屋内只是亮了一张紫色的壁灯,显得有些昏暗。
“你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宣老夫人坐在造型雅美的欧式沙发上,拍打着身边红木茶几责问道。
“姆妈,我也是为了宣家。象他这样用家业为一个小保安做赌注的事,难道说姆妈也能容忍吗?”一个女人回答说。
如果不是听到有人说话,根本就不会想得到,老夫人足前地毯上还跪着一个女人。
一听回答,老夫人斥责道:“你瞎说!思贤为人做担保的事才有了几天,你暗中使坏让小洁流产的事情,又有了多长时间?又有了多少次?”
见到老夫人一语戳破了自己的诡辩,跪在地上的宣慕梅膝行几步。
一把抱着老夫人的膝盖说:“姆妈,谁才是你的孩子,谁才会对你真好,难道说你不知道吗?”
“再是怎么一个说法,你也不能下这种毒手耶!作孽呵,小梅。你这样的做法,岂不是会让宣家绝后嘛。”老夫人有些无力地叹息道。
见到老夫人的说话有所婉转,宣慕梅更是有些激昂地分辨道:“姆妈,那个小杂种,与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有了后代,也不是你的血缘。难道说,非得让他把家业给败光以后,姆妈你才会醒悟吗?”
“去吧,去吧。回你的房间休息去,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老夫人有些心烦意乱地挥了一下手。
宣慕梅站起身来,看到老夫人已经阖上眼睛,不肯理睬自己的样子以后,咬了一下牙齿,这才恨恨的离去。
等到女儿离开以后,老夫人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好几趟。
她在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保安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能让思贤用家产为他的赌局进行担保呢?”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不行,我得让人好好摸一下这个小保安的底。”
过了一会,她拿定主意说:“如果不对头的话,思贤,你也就怪不得姆妈做事不留余地。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噢。”
说到这儿,她朝着暗处的角落说:“牛哥,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呢?”
“菊*花,这事不可大意。依我看,慕梅这孩子心地太狠,你恐怕要防着一点才是。刚才她走的那个样子,是要闹大事的模样。”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夫人的名字叫喻菊*花。
谁也不会想得到,平时总是道貌岸然的老夫人,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藏了一个野男人。
就连刚才跪在地上的宣慕梅,恐怕也没有觉察到有另外男人的存在吧。
喻菊*花叹息道:“牛哥,我也看得出,这丫头的心不是一般的狠。可是,她也说得对耶,是思贤不把家业当作一回事呀。”
“这话也是。不过,你还是得对慕梅提防着一些,别让她给利用了。”
“没事,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再是一个怎么厉害,又能怎么样?如果不行,我就让她滚蛋。”
“菊*花,我有些担心。慕梅能用金洪山那样的人来对付思贤夫妇,未必就不会用来对付我们。”
“她敢!”喻菊*花的声音有些声厉内茌。
停了一下,她有些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说:“不管怎么一个说法,她都是我的亲生女儿,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老夫人与牛哥商量对策的时候,李守一正好走出餐厅。
宣思贤为他专门调来了悍马吉普车。
如果不是阻拦得快,宣思贤还想把他自己坐的那辆奔驰跑车调来,好让李守一回江水城摆摆威风哩。
在这一点上,李守一倒是想得挺明白。
开玩笑的话,一个小保安乘坐这样的高档汽车回家,岂不是自找麻烦嘛。
再说,任是怎么一个威风法子,也是人家的威风,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让人家知晓真情之后,反而会要嘲笑自己的虚荣心作崇。
看到驾驶员的时候,李守一乐了起来,乃是保镖黄明临时客串。
说起来也是熟人,大家一起去过‘青山寨’,一起逛过缅甸玉石场。
二人招呼一声,直接上车走人,上了回江水城的高速公路。
大家一起去过缅甸,加上黄明又对‘虎神’的故事特别入迷。这一路上,也就谈笑风生,不觉寂寞。
路上空旷,正好行车。
月光渐渐隐去,老天沥沥淅淅的下起了小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公路旁边村庄中的依稀灯光。
到底是炼过‘五禽戏’的人,虽说是有着夜色和绵绵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