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浩冷哼一声说:“嗯,高兴,要高兴,依我说,他不把他父母气死都不错了,他们还高兴!”
郑美莲说:“要气死,你怎么没有气死?我看你和他说得笑嘻了,还气死!”
于明浩说:“郑大嫂,我问你,这个小伙子到家里来了几次了?”
郑美莲说:“有几次了哦,怕有五、六次了。”
于明浩说:“他每次来了帮你做些啥?”
郑美莲眨了好一阵眼睛,想不起来。
于明浩“嘿嘿”一笑:“你只看到他嘴巴会说,他主动帮你做什么事情没有?”
郑美莲想了一阵,说:“他才来不久,对家里的情况不熟,就是想做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于明浩说:“那他煮过饭没有?炒过菜没有?我看他倒会指挥,把你们三娘母指挥得团团转,他就是个无腿端公——只会坐地施法!”
郑美莲强词夺理地说:“那你不是也没有炒过菜煮过饭吗?”
于明浩不高兴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他好,他什么都好,你快把你女儿嫁给他吧!”
郑美莲说将就家里有点钱,先把砖买了放到屋里,要不然,以后砖价越来越高,而且不赶紧把钱安顿了,怕手指一松花掉了,等到修房子的时候又没钱了。
一家人商量好了,于明浩请来了拖拉机,开始往回拉砖。
买了三万匹砖,屋里堆不下,放外边也打挤,每一车拉回来,要全部下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好,那时候他们那里的拖拉机是没有翻斗的,不能倒,只有用手往下搬。
正月初五童小安回餐馆上班去了,童小玉一是没找到活路,二是郑美莲不让她出去,说家里买砖事情多得很。
于明浩每一转要去跟车,c县因为山高坡陡,车子拉重了上坡的时候很容易翘头,那极易翻车,所以一开始爬山,跟车的人就要站在前面的车头上去,和拖拉机驾驶员面对面,叫“轧车头”。
这是一项相当危险的工作,不仅要有力气,还要有技巧,两手死死抓住车头,踩脚的地方只有半个手掌宽,拖拉机一路走一路颠簸,车头上水箱里的水烧开了跳出来,不是烫到手就是烫到脸,可是再烫,手也万万不能松。
拖拉机顺着盘山公路要开一、两个小时,有很多的弯道,有开车的曾经数过,他们这条路大的弯道有十八个,小的就更不用说了。
在转弯的地方也是很危险的,一不留神,就会被摔倒悬崖下面去了。
这一、两个小时,轧车头的人要一直弓着腰,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松手,手一旦松了,就直接掉到车磙子下面去了,哪还有命在!
而且还有可能造成翻车,那会出大事故。
每一转拉上来,轧车头的人就浑身瘫软了,一个是累的,二个是吓的。
虽然危险,每一家要修房子要拉砖的人还是要派个人去轧车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去不行,没有人轧车头,开拖拉机的师傅不敢拉!
于明浩从来没有轧过车头,但是总不能让郑美莲一个女人家去吧,所以也只有去了。
拉砖的第二天,徐绍林来了。
郑美莲看见徐绍林来了,心里很高兴,这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壮壮实实的,要是他能去帮着轧车头就好了,于明浩昨天跟了一天车,每一转上来累得跟一摊泥似的,郑美莲虽然爱吵吵闹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舍不得把他累着了,看他累成那样,郑美莲很心痛。
徐绍林照例嘴巴甜甜地喊了他们,进去看见童小玉在准备午饭,喊童小玉帮他找本书,童小玉把于明浩的书给他找了一本,徐绍林就坐在门口百~万\小!说去了。
车子回来了,郑美莲大喊:“童小玉,不忙煮饭,先来把这一车砖下了,好再去拉一车!”
童小玉答应着跑出来,和郑美莲一起把车上的砖往下抱,下完了,郑美莲大声说:“于明浩,这一转我去轧车头,你就在屋里歇一歇!”
于明浩说:“哎呀,你去做啥嘛,我去就是了!”
郑美莲一边往车箱里爬一边说:“我去!你又没有做过这些活路,昨天累了一天了,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这一转我去,你不要看到我是个女人家,我轧车头不比有些男人弱,你在屋里歇会儿,顺便给他们说说那些砖怎么码!”
于明浩知道郑美莲是想让徐绍林去,但是又不好喊,就用这种方法来激将徐绍林,希望他能主动说:“妈,爸爸,您们不要争了,我去!”
于明浩知道郑美莲是白忙活,如果徐绍林是一个勤快人,还用人激将吗?如果他不想做,你就是点到他的名字喊,他也会找借口推托!
果然,徐绍林一直静静地百~万\小!说,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郑美莲跟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于明浩和童小玉两人正忙着把刚才下下来的那一车砖一一码好,徐绍林依然在百~万\小!说!
郑美莲跳下车头的时候,站立不稳,摔倒了,她在尤家做了结扎手术后,常年腰痛,这一路在车头上弓了两个小时下来,那腰就像断了似的,这一跳下来哪里还站得稳!
童小玉大喊一声:“妈!”飞快地跑过去,于明浩也跑了过来,两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