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他扔开,厉声喝道:“给我好生跪着!”
他吐了吐舌头,磨蹭了好长一阵,仍是跪得摇摇欲坠。
我绕着他踱了两圈,停在他背后,长吸了一口气,将怀中之信,缓缓取出。
短暂的一息之间,我心中岂止闪过万般念头,这会是一封什么样的信,所寄之嘱,所付之言,又将与我昭示,何等前程。
封皮撕裂的细碎声响,衬得我心脏跳动的声音愈发清晰,小心将内物取出,却是足足三页整隽小楷。
笔锋透纸,字字如刀。
“天晗青览:
三月相知,衷心拳拳,然汝心中之忧之扰,吾不愿一语开示,其中难言之处,实不足道。此千年牢狱之苦,非他人所致,吾不欲见汝亡命于斯,乃取此下策,得诸城主长老许可,囚汝万年,以偿十万族民之命,汝亦无二话,与吾行万年之约,其后慷慨赴之。未料此别,不过千载,陵谷沧桑,竟至如斯。
此千年间,吾日日扪心自查,试问吾师徒二人,道心所向,本无二致,缘何不得善始而终。
辟天历经千载始得人形,与吾道出当年密辛,吾愧甚矣,亲往相救,汝却已了无生愿,两度擅行诛神之咒,险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