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祁嬷嬷笑回道。
祁嬷嬷自小在侯夫人身边伺候,是当初越亲王亲自为女儿挑选的,都是宫中学过规矩的,侯夫人很信任她,也是自小看着周渊承长大的。
“噢!”周渊承闻言兴致缺缺,庙里没有什么可看可玩的,连吃的都没什么好的,这样清苦的日子,让自小被宠大的周渊承怎么受得了。
看着孙子这番模样,侯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宠溺道:“承儿,不如让冬梅陪你去后山走走。”
周渊承眼睛一亮:“能不能出去走走?”
“承儿你可是来养病的,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就在后山走走!山下有许多好吃的素斋,一会儿祖母让人下去买一些,可好?”
“好吧!”
待人走远了,祁嬷嬷附身上前道:“老夫人,人拦在寺外了,但是不肯走!”
“真是痴心妄想,你让人看着她们不要让她们说些不该说的!”
“老奴已经吩咐刘贵家的看着了!”
“你办事我素来放心!”侯夫人说着叹了口气,“你见着那位了?”
“见着了,果然长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连老奴见了都心生怜悯,更不用说大少爷了!”
“哼,狐媚!”
“可不是,我们大少爷就是太实在了,才会被这么个狐媚子勾了去!”祁嬷嬷说着将侯夫人扶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大少爷就是年纪小,等年长些自然也就淡了。”
说话间有人来报。
“老夫人,刘贵家的求见!”
侯夫人和祁嬷嬷对视一眼,道:“让她进来吧!”
刚说了让她看着那家人,这会儿人就过来了,莫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奴婢参见老夫人!”进来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身材略显丰满,长着一张颇为喜庆的脸。
“起吧!”侯夫人叫了起才问道,“可是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了?”
“回老夫人,云小姐晕过去了!”刘贵家的说着面露鄙夷之色,还曾经是伯府的夫人小姐呢,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就是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也做不到像这对母女这般。
“呵呵,晕过去了好啊,让人把她送回云府,再怎么说也是碰上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老夫人慈悲为怀,奴婢这就去!”刘贵家的闻言忙笑着应了,还不忘奉承侯夫人一句。
侯夫人不以为意,对祁嬷嬷道:“你也去看看,莫要被承儿瞧见了,省的又生事端。”
“是!”
侯夫人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她的宝贝孙子惹谁家姑娘不好偏偏去惹他们家的。
要说功勋世家落魄的也不是没有,有人接受不了现状,一世活在过去的梦幻中,也有人在享受过荣华之后逐渐落魄,心有不甘,一心想回到从前的荣光。
但是如云家这样完全不顾脸面想着攀附权贵的,还真是不多见,人家躲都来不及,自家孙子倒好还去招惹他们家的闺女,还是那位王氏的女儿,想想都头疼。
王氏的父亲是永和九年的进士,中进士时已经年过半百,早已过了最好的时光,一辈子便在清水衙门任了个闲职。
王家这位进士是贫苦出生,当初全家人勒紧了裤腰带供他科举,王家人的日子过得有多清贫可想而知。
要说清贫都是客气的,简直可以说是凄惨,虽说后来的日子稍稍好过了些,也只能勉强度日,但到底是成了官家小姐,后来又嫁进伯府,也是高嫁了。
云家早年就已经显露颓态,老伯爷过世之后更是一落千丈,当年老伯爷头七一过,伯府的牌匾换成了云府,不过两年时间便成了如今的李府。
银子被挥霍一空后,连祖宅都变卖了,云家的落魄可想而知,云家那些个大爷小姐都是自小养尊处优的,一家子人哪有一个会干事的,最后都落在了几个媳妇身上。
王氏不是生来富贵,她穷怕了,尤其是当了十几年的伯府大夫人,要再过以前的苦日子,她哪里能接受的了,是以想尽办法想要攀上哪个权贵,让云家东山再起。
开始还要些脸面,只是想攀交情,可是在几次碰壁之后,渐渐地连脸皮都不要了,如今女儿都用上了,已经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侯夫人越想越生气,将手上的茶杯拿起,最后还是放下了,默念道:“阿弥托佛,是我着相了!请佛祖原谅!”
还没出寺门便能听到云夫人的哭嚎:“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侯府怎么了,侯府就能逼死人吗?”
“云夫人,云小姐想必是中暑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寺门已经关了,您要是想礼佛改日再来吧!”一边的仆妇想上前搀扶,却被云夫人一把推开。
“女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碰上了这样的负心人,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女儿!”
一边的仆妇急的汗都要出来了,自己说的话这位云夫人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完全当她是空气,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上演一出好戏。
“云夫人,您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鬼哭狼嚎的还不如赶紧带云小姐去找个大夫!”仆妇说话间有些不客气,“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窠臼不好了!”
“女儿啊,你都在寺门口晕倒了,这负心人连让你进寺休养都不肯,要是你在回去的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娘也不活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
第十三章穷极颜面值几何
祁嬷嬷和刘贵家的来到寺门口的时候便见到这样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