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她涂抹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个个脂粉盒子。
她就瞅着手里那寝袍,实在没忍住,啧了几声,这玩意到底能遮个啥?稍一有风,还带着空中飘几飘的,可当真是调/情的好东西啊!
只是翎雪,咱能找件稍微厚实点的么?这都入秋了呢!
她张开嘴,正要说话,殿外已隐约传来了请安声,她猜着是小慕容过来了,一时也顾不上和翎雪说话,忙将那脂粉盒子塞到她怀里,“收起来,快些!”
翎雪忙点头应着,手脚也利索着,赶忙就将那一个个脂粉盒子往梳妆台上放。
她又猛地想起手中还拽着个寝袍,于是放眼前咂摸了一咂摸,紧着就将那寝袍团了团,顺手就塞进了翎雪的袖中。
转过身,小慕容已是进了殿门。
大冬天的,这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里衣,外面套着红色的重纱长袍,一条软玉腰带就这么随意的系着,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慵懒华贵的味道。
再者就是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歪歪的束在头顶,歪斜着插了一只木质发簪,愣是将他勾勒的飘飘若仙,恍若为人!
瞅瞅!大伙儿瞅瞅!什么叫衣冠qín_shòu?什么叫道貌岸然?什么叫斯文败类?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翎雪上前几步朝小慕容屈膝行礼,“见过四殿下。”
她这脸上刚挂上了笑容,张口还不及打个招呼,就瞅见翎雪袖中隐隐露出那团寝袍,她顿时小心脏提了一提。
有句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正当翎雪起身之际,那团寝袍好死不死的就掉在了小慕容脚边。
她身子一僵,翎雪身子也跟着一僵。
翎雪,你是成心的吧?
小慕容却是饶有兴趣的微微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又瞥了那团东西一眼,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她忙上前去,捡起那玩意就塞到翎雪怀中,朝她使了个眼神,“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该改改了啊!”
翎雪忙捧着怀中的那团寝袍,低垂着头快速地往外面退去。
眼看就要走出殿门了,却听得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说道:“慢。”
她小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翎雪突然一怔,然后无辜的小眼神瞄了过来,那小眼神明白地在说:小姐,我是真的尽力了,您可一定得在大刀落下之前喊刀下留人呐!
我他妈十分无语!
就见小慕容慢慢地倾过身去,不紧不慢的去拿那团寝袍,而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那件薄如蝉翼的寝袍那么轻轻一抖,只恨不得用手捂住了眼假装看不见。
这厮忽得莞尔一笑,回头问她,“这是什么?”
她僵了僵,硬着头皮走上前,拎过那玩意儿故作深沉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很是天真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翎雪,问道:“对啊,翎雪,这是什么?”
翎雪囧得整张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微低着头,嗫嚅道:“这,呃,这……”
她十分无奈,只得替翎雪解围道:“我这瞅着像……像是块帷幔!”
小慕容却是用手扶了额头,朝内室走去。
她又拎起那寝袍瞅了瞅,两条袖子在空中就这么飘啊飘的,她顿时无语汗流,谁他妈帷幔带两袖子的!?
一时气闷,将那寝袍团了团,又往翎雪往怀里一塞,冲翎雪摆摆手,说道:“下去吧。”
翎雪眼圈都红了,十分歉意地看了看她,走到殿外了又回过头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闷着的那口气一堵,差点往后头栽去,只想脱了鞋子一脚将翎雪踹出门去,最后只得冲翎雪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自己则镇定地往内室而去,背对着小慕容,十分隐秘的将‘翎雪牌’méng_hàn_yào下到了茶里。
大伙儿问为何不用春/药?这还需问吗?连méng_hàn_yào这无色无味的玩意儿都可能被那祖宗给发现,还敢用春/药?这不是阎王桌上抓供果,送死去呢嘛!
她端起茶杯,将面皮子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转过去,顿时就屏息了。
小慕容不知何时已取了木簪,那长发顺势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落于脸颊上,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翘而密,挺拔的鼻,薄而性感的嘴唇,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手臂,发丝缭绕于手臂间,神情宁静而恬淡。
让她不禁作诗一首:
君之长发及腰,分如二叉树梢,
早起满冠枯草,睡前一头蓬毛,
皂角粉夕添朝尽,香波罐堆等人高,
厚发带一束即断,小发簪深陷难捞,
进可结绳攀城墙,退能卷棒逗家猫,
啊!他大爷的,欲以人样出门去,得先来一拨发胶。
不过,这般情况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厮身上的,瞧瞧他那发丝顺的!
迷瞪之际,就听得面前的小慕容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因你长得一股子妖孽样!
许是因为她半天没说话,小慕容又问她道:“嗯?子衿?”
她忙把脸上笑容挂得更高,又像捏着烫手山芋般一把将茶递给小慕容,摆手道:“没事没事,喝茶喝茶。”
这大爷似乎并不太满意这答案,不太自然的皱了皱眉,“你真的没事?”
她摇摇头,肯定道:“没事!”
小慕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慕容式标准二十五公式化微笑,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锦帕,伸过手轻轻替她擦拭,道:“可是,你流鼻血了。”
她皱了皱眉,拿过小慕容手中的锦帕,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