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完毕,鞠躬下台,观众爆发了无比热烈的掌声。(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刚到后台,何向东就吓一跳,黑压压都是人,而且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不禁问道:“诸位前辈,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我是喜欢女人的。”
韩文德笑了,露出满嘴的大黄牙,他道:“我倒是挺喜欢小伙子的。”
何向东看见他这副猥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张永爷笑了笑,道:“行了,都别逗了,来都坐吧,一群老头子的等会把人家孩子给吓着了。”
众人都笑。
何向东也笑着走到后台,随便找了条凳子坐下来。张文海年纪大了,台上站的时间长了,有点憋不住尿了,现在去厕所方便了。
气氛有点微妙,虽然大家都坐着,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向东的脸上,带有好奇和探索的意思,但是谁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
何向东环视一眼,挑了挑眉毛,抓紧了领子,小心翼翼说道:“别看你们人多,我还年轻,一个个来我能行。”
一句话就让这些老艺人绷不住脸了,纷纷笑喷出来。
韩文德站起身来,过来擂了何向东一拳,笑着道:“好小子啊,你这唱功可真是厉害啊,你那一嗓子出来,嚯,真是把我们吓一跳啊,把我们老王都给下尿裤子,现在都还湿着呢。”
老王没好气道:“你才尿裤子呢,老子没尿,你要不把脸凑过来闻闻看?”
刘腾之道:“这个我赞成。”
韩文德笑道:“我等下动起牙口,你不怕死就试试?”
这三个老头是没治了。
何向东摇头苦笑,道:“你们呀,哎呀,老没正形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啊。”
三个老头哈哈大笑。
张永爷问道:“你这个嗓子是童子音?”
何向东答道:“这些年一直护着童子音嗓子,幸好是渡过了倒仓这一关,没把嗓子给毁了,每天都练嗓,嗓子现在还行。”
韩文德现在特别兴奋,说道:“你这嗓子哪儿是还行啊,简直就是逆天啊,我老韩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了吧,但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的嗓子,真是奇了啊,祖师爷真是眷顾你啊。”
何向东淡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嗓子是天生的宝嗓没错,但这些年他为了保护嗓子可也没少受罪,其中艰辛难为外人道也。
顿了顿,张永爷看着何向东,又一次问道:“你这些都是在说传统相声?”
何向东答道:“是的,基本上都是在说老段子,也有自己写的本子,但用的都是老技巧,梁子也是老梁子传下来的。”
张永爷笑了,双手扶着膝盖,对何向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挺好,唉,我也挺爱唱的,可是刚刚听了你唱的,我有点不敢上台了。”
“哎哟。”何向东急忙摆手道:“张永爷,您实在太客气了,我一个小年轻哪儿敢跟您比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向您请益的呢。”
张永爷爽朗地笑了,道:“好,等今天节目录完了,咱爷俩好好聊聊,有机会到南京去,我多给你介绍介绍一些说相声的人认识,都是有本事的好角。”
“哎,好嘞。”何向东大喜过望地答应了。
众人都含笑地看着这一幕,相声界长辈提携后辈的传统古已有之,早年间万人迷李德钖先生就在天津提携过张寿臣先生很长一段时间,老先生人品艺德是没话说的,只是后来这种优良传统继承的人不多了。
今天在这个后台又出现了这一幕,怎么能不让人感慨呢。
少马爷也在这个温情脉脉的时候进来了,进来就拍着何向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啊,唱的是真不赖啊,哪儿人啊,你叫卖的时候喊了两声天津话啊,是我们天津的小孩吗?”
何向东眼睛一亮,少马爷啊,久闻大名今日才是真正相见啊,相声界马家啊,在艺术方面那真正是标杆啊,天津相声有“无派不宗马”之说,现在相声是不景气,但马家绝对是例外,可谓是荒芜中的一枝独秀,可因此招来不少麻烦。
“少马爷,我在天津长大,但应该不是天津人吧。”何向东答道。
少马爷一愣:“这还有应该?”
何向东解释道:“我是个孤儿,小时候是被我师父从人贩子手里面救出来的,至于是哪儿人,我也不太清楚。”
少马爷点头道:“哦,这样啊,说到你伤心事了啊。”
何向东摇头道:“嗨,没事,这些年早习惯了。”
少马爷点点头,说道:“不提那个了,不说你这八大改行说的是真不错啊,在你这个年纪能把相声说到这个份上的,那是真难得了。”
“您太捧了。”何向东谦虚道。
少马爷继续道:“我们曲艺团啊,有相声队和鼓曲队,以前还是我们相声队比较吃香。这些年我们相声队就比不过人家鼓曲队了,为什么呢,就是人家恢复了传统曲目的演唱了啊,像《子期听琴》《黛玉焚稿》《剑阁闻铃》,这些都是很好的曲目啊。可我们相声却没有啊,我们也像团领导提过,可人家老是担心这个害怕那个,你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那点……”
“咳。”张永爷及时咳嗽了一声,瞪了少马爷一眼。少马爷自知说了一些不合适的东西了,抿了抿嘴,面色虽然不好看但也不说了。
何向东一直听人说少马爷艺术水平很高,但为人性子很直,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