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双眼轻飘飘扫过余晔,有气无力的说:“你今天居然在单位啊,我以为你又出去跑了。”
“换人了。”嘴里长了燎泡,吐几个字就疼的余晔龇牙咧嘴,她连忙闭嘴,又喝了口咖啡压压惊,却是疼上加疼。
刘莎被她歪歪扭扭的表情逗笑了,含着口水肩膀一抖一抖的,等咽下去后,说:“换谁了?”
余晔不想说话,做了个手势,又贱兮兮的扭了把腰。
刘莎惊讶,“张小苗?”
余晔点头。
张小苗是某企业老总家的千金,手里没几分干货,也写不出什么玩意,这种人吃不了苦,耐不了操,每天就研究化妆护肤最在行,部门里没几个见她顺眼的,但又因着那层后台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刘莎:“呦,这个千金大小姐能顶几个事?长期混吃等死的人你突然要她上纲上线去,一秒就垮的东西。”
余晔说:“不让她顶多久,顶一天就成。”
结果半天都没有,人哭哭唧唧的回来了,新闻跑到半路直接撒手走人,好吃懒做不说还极其不负责任。余晔见了她,脸黑的宛如泼了一脸盆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余晔当场就发了飙,骂道:“吃不了苦跑这来干嘛?趁早滚蛋!”
张小苗委屈又无辜的看着她,“我又不是没做事,昨晚我就交了一篇稿子。”
“几百字的玩意你有脸说?!”
旁边有人开始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场面弄太难看也不太好。
张小苗这时不服气的又说了句,“你凭什么说我,枫哥都没说我。”
余晔抬手用力往办公桌上一拍,周围杂声蓦地没了,统统看向她。
余晔满脸寒霜的冷笑了声,“能耐啊,拿林枫堵我是吧!行,林枫这大腿你抱的好,有本事抱牢了。”
其他也不多说,将办公椅一踹,走了出去。
上到大厦顶层,这里可以俯视这个城市最中心的都市风貌。
余晔看着繁华迷你的街景,烦闷不已的咬了根烟在嘴上叼着,也不点燃,只是闻着那熟悉的气味来安抚心中的躁郁。
没多久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身侧很快有高大的影子投射下来。
林枫皱眉,“又抽烟!”
来人穿着衬衣西裤,敞着领口,袖口往上翻了几翻,不是板正的模样,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性格沉稳,此时又很是放荡的姿态。
他挡在一侧,正好是风口,衬衣被吹的鼓起,风里也带出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余晔此时一见这风骚的男人,就想到那个脑残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因此头一撇没搭理他。
林枫歪头看了看她,笑说:“居然能气成这样,何必跟小女生一般见识。”
余晔呵了一声,“你倒是大方,这么大方就放你办公室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你招什么烂桃花!”
林枫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魅力散发到哪不是我能控制的,何况张总的薄面还是得给一点。”
余晔将始终没点燃的烟一扔,转身走人。
林枫好笑的在她身后跟着,边高声道:“行了,别生气,我放你三天假,顺便将她调去别的部门。”
余晔只朝后摆了摆手。
三天假期,哪怕林枫不给,其中一天她也是要请的。
上午的日头很好,余晔起床后随意吃了点剩菜剩饭,跟钱萍告知了声就要出门。
钱萍走出来说:“早点回来,今天我们去你林叔家吃饭。”
余家和林家是世交,父辈关系非常亲厚。
余晔站在玄关换鞋,边说:“知道了。”
开车出去,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城市的最西边,依山傍水的环境,周边住户稀稀疏疏。
余晔在园口下车走进去。
这一片都是公墓,有的还在修建,说不好是天气不错的问题,还是说现在建设优良的问题,身处这个区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阴森的感觉。
余晔往上走,旁边是潺潺流水,满眼灰白间掺杂着点点深绿。
她在山脚靠上些的位置停下,停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墓碑前。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余晔站了好一会,有些疲惫的盘腿坐在了地上,从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寂静里,只余风吹过时树叶残留的呜鸣。
几分钟后余晔将嘴里燃了一半的烟蒂拿下来放到地上,又抬头看墓碑上温和笑着的男人。
男人叫陈政宏,余晔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像文火,让人自心底里觉得柔软。
余晔盯着他看了会,轻声说:“走了。”
男人依旧无声笑着,他还很年轻,也会一直这么年轻。
园口有间小房子,守墓人住的地方,来时没人,现在有了。
余晔进去打了声招呼。
守墓的是个老头,见到余晔过来很高兴,佝偻的背脊似乎都乐的挺起来了些,脸上笑容满满,间接导致的脸上纹路被挤压的又下陷很多。
老人招呼着余晔坐下,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开始漏风。
“没吃饭呢吧,来来来,陪老头吃点,难得见这么个熟人过来。”
“行啊!”余晔笑着,还从车里搬下来一些水果和营养品。
老头哑着嗓子说:“买这些做什么,都没牙啃了。”
“不用啃,都是冲剂。水果我也买的香蕉,软的,好咬。”
老头哎哎了几声,也不多说什么,将东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