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目光,“哟,哪儿来的可爱小丫头?来来,叔叔给你鱼吃。”伸出脏兮兮的手想递过叉着鱼的树枝,才后知后觉地嘿嘿一笑,“你自己过来拿吧,我的手不干净。”说着就将树枝架在了一旁的简易烤鱼架子上,走到河边洗了洗手,甩了几下后看着还有些湿,索性就在衫子上蹭干。
知遥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又重新回到烤鱼边,笑眯眯地再次邀请她时,她才回了下头,看贺行远他们还没来,就走到了他不远处,也学他盘腿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却也不吃,只是将树枝拿在手里,细细打量那鱼。
“怎么?不敢吃?”
知遥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烫!”
那人却哈哈大笑,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娃娃?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当然是为了吃鱼啊!”知遥凑近闻了闻,心满意足地叹道:“看起来真不错。”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她戳了戳鱼皮,小心翼翼地揭下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咽下去后,又撕下些鱼肉来吃。本等着她来赞赏几句,哪知道这丫头居然在吃了几口后嫌弃道:“你这鱼用得太大,小些肉更嫩,烤起来也更香。”
他哭笑不得道:“那你还吃那么多?”
“没辙,我饿了呗。”知遥见他只看不吃,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里的这个烤鱼是惟一一个,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抢了人家的东西,忙说着“对不住”,就要分一半给他。
那人就笑,“你个小囡囡,哪就那么多礼了?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知遥想了想,就将点心递给他,“那这个给你吧,多谢了。”
那人就拿起了油纸包,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诧异道:“你是来读书的?”
知遥点点头。
“这里的点心确实一般,难怪你都不吃。”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抬头看了看天,“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熄掉那一小堆火,将烤鱼用的东西收拾起来扎到一起,和知遥匆匆道了别后背起东西转身就走。
他速度那么快,搞得知遥咽下口里的食物后想和他回一句再见的时间都没,他就已经转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那堆东西还在,自己手里的烤鱼还在,知遥甚至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这时她身后就有人嗤道:“你倒是会享受,跑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知遥望着斜倚在树上的贺行远,愣愣问道:“你刚才看见有个人走了吗?”大概描述了下他的样子。
“没有啊。”
“那你是从哪儿过来的?”
贺行远就指了方向。
知遥叹气,和那人离去的方向不同。
贺行远原本只道她是自己烤的,毕竟她在村子里过了许久,再怎么说这点儿事应该难不住她。可听了知遥的描述后,他也疑惑了。
“书院里并没这样的人在啊,难道是厨子?”
知遥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江衡言兄妹俩见到烤鱼倒是提起了兴致,连连问知遥是怎么弄的。知遥就将方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兄妹俩和贺行远的想法差不多,根本就没在意,当场便同贺行远一道将鱼撕开分了吃掉。
“哎哎,你们给我留点啊。”知遥跳脚,她说着话的功夫,他们仨居然偷偷分吃光了!
贺行远就斜睨她,“看你那点子出息,不就吃你点鱼么!都不够一条!”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遥就吓他:“你们就不怕那人在里面下了毒?”
“你当我是你?”贺行远不以为然。
江衡言温和说道:“那人如果敢的话,他就别想活着出去这里了。”
江衡云则是呆呆地问:“如果有毒,最先出事的不该是你吗,遥儿。”
知遥无语,坐到一旁闷闷地吃他们带来的点心。和这帮不知道害怕的家伙在一起,太有挫败感了。
原以为中午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谁知道,下午这个插曲就亲自给她劈了个雷。
“以后就由我来教你们棋艺了,你们可以叫我蔡先生。”
新来的先生在玄院学棋的教室中朝她一众学生微笑说道。
知遥望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杂乱的胡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奇怪的现象
此刻的蔡先生已经不复方才在树林中的随意样子,而是衣衫整洁地站在那里,面上带着疏离的微笑,与先前判若两人。
蔡先生看到知遥的时候,也只是扫视的目光微微顿了下,便神色淡然地错开了视线。
他讲课的风格干脆利落,绝不多说无用的话,而且节奏很快,稍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他话中提到的某个细节,这让一帮娇滴滴的女孩儿颇有些吃不消。
讲完了理论,他就随手点两个学生上前对弈。墙上钉有一副新做的棋盘,内嵌有磁石,而蔡先生手里的棋子则是铁造的,这样,上前的学生们对弈的情形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知遥原本以为蔡先生这样装作没见过便会放她一马。哪知道蔡先生在点了一名学生后,就很随意地点了知遥做第二名上前对弈的学生。
知遥没辙,硬着头皮上阵。
她前世学过点儿围棋,可那半吊子的水平她都不好意思再提,大半数都是她输。前几天贺行远倒是给她恶补过,可这东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学过来的?在贺行远那边她是无论怎样都赢不了的,所以这次她是抱着必输的信心上场的。
哪知道,对方比她还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