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貌娇美的姑娘来。
阮正泽很是满意,柔情蜜意地同新媳妇相处了一阵儿,连秦氏这个当娘的看着都有些吃味儿。
谁知过了不久,他便又犯了老毛病,出去同一帮浪荡子弟寻花问柳。次日回了府,夜里正要上床时,却被媳妇一脚蹬了下去,罚跪了一夜。
第二天他便老老实实读书去了。
秦氏听到后心肝儿很是颤了一颤,她只这一个儿子,虽有时说话严厉些,却从来不舍得打骂他一下。她原道这女孩是个爽利人,能镇得住自家儿子就好,没想到竟这般泼辣。
不过到底是自己找来的儿媳妇,又见儿子听话了些,也不好多说,只平日晨昏定省多立了会儿规矩。
这位泽二嫂子是鸿胪寺卿的嫡女,名唤苏蝶,年方十五,自那夜后便在安国公府里一战成名,仆妇上下见了她莫不敬畏。
恰好黄秋月的肚子日益大了,身子沉了起来,阮母同意后便将家务事交给她料理,反而更能威慑得住下人了些。
这日是阮母六十大寿,刚好让她使上了用场。
老太太一生荣华,丈夫是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她也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来庆贺的送礼的人家很多,什么王侯伯爵,什么高官富商,只要是在京城中有些名姓的,都赶来祝寿,马车挤满了国公府大门前一条街,引得行人驻足称叹。
便是没来的,也派人送来了厚厚的贺礼。
苏蝶处理着一应大小杂务,招待女眷的任务少不得落到秦氏肩上。又念着明年阮宜就要及笄了,也处理完了儿子的婚事,便正经放出了口风。
阮宁渐渐长开,也不像往常那样只绾两个包子,身边的三个一等丫鬟都是跟她一般大的,也不会绾那些花样繁多的发型,阮母就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绣芍给她送了过去。
阮宁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恰好身边的三个大丫鬟名字里都有个颜色,便给她改名白芍,刚好凑成两对儿‘青红’‘白墨’。
白芍今日给她绾了个垂鬟分肖髻,头发都斜扎在一旁,露出白嫩的脖颈,前面留着些细碎的刘海,倒比两个包子添了几分明艳秀气。
阮宁站在西洋镜前左瞅瞅右瞅瞅,双手捧着脑袋晃了晃,笑道:“多亏祖母把白芍给了我,这手艺实在是妙极,才多长时间就绾成了,比我身边哪个都得用!”
“姑娘再说这话,倒不如把我们打发出去,也好过被人嫌弃!”红玉正钻在柜子里给她翻捡着衣服,闻言嗔了两句。
阮宁站在镜前,由着她给自己套了衣裳,上身白色交领中衣,下身白色百褶裙,外套鹅黄印花绸缎褙子,愈发娇美可人。
白芍上前给阮宁整理了一下发髻,瞥见她皮肤奶白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竟连毛孔都看不出来,笑道:“怪道老太太这么喜欢姐儿呢,这么个可人儿,也不知将来会让谁得了去!”
“自然是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宽肩窄腰的美男子了!”阮宁嘚瑟的一口气儿说下来,惹得屋里丫鬟一顿大笑。
红玉在一旁抱着阮宁的披风,觉得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收拾打扮完毕,她便带上红玉白芍两个朝着祖母处去了。
阮母今日穿了一件金边玄色团寿织金对襟披风,庄重贵气,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周围站着一群姑娘媳妇,正围着她说些讨巧的话儿,逗得她哈哈大笑。
阮宁过去行了礼,引得许多夫人都往她身上瞧,眼里露出惊艳之色,见老夫人招过她把她搂在身边,便知道这是国公爷的嫡女了。
有个模样喜庆的媳妇打量她道:“哎呦呦,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果然随了爹娘的好相貌,便是在贵女如云的京城里怕也能排的上头几号了!老太太,您可不早点儿寻个姑爷?我家那个还等着呢!”
阮母啐她一口,“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你那儿子多大,我们家宁姐儿多大?不说该不该寻媒,便是到了年龄我也要多留她几年!”
阮宁佯作羞恼扎进阮母怀里,小身子扭了两下,“祖母,可别说了……”
“害羞了呢这是!哈哈哈……”一群女人起哄着笑起来,便也知道这位三姑娘真真儿是老太太心尖上的宝贝,不由都留意起来。
又在阮母身边依偎着坐了一会儿,还不见阮宜姐妹几个过来,不由心里奇怪,便跟阮母小声说了几句出去了。
刚走至一个大水缸旁边,忽见阮宜面色不善地带着两个丫鬟转过来,脸色涨的发黄,眼瞪得赛铜铃,手绢被她撕扯得不成样子。
阮宁看出她是真动了气,不是平常的耍小性子,上前走到她身边讶异道:“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阮宜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才开口:“阮宛那小蹄子,就会赶上这种时候给我寻不痛快!上次已去我那儿拿走了个点翠,可不满意?刚才又去跟我要象牙梳!我不给她就哭闹到父亲那儿去,说我仗着身份年龄欺负她!天可见的,我竟被父亲骂了一顿,说我小气自私,还让我让着她!到底是他身边养大的,我如何也比不上的!”
这属于家庭内部矛盾,阮宁一时也无法安慰,只提醒她:“厅里现在来了许多夫人小姐,你母亲也在那儿,你可快扭过来吧,回头再与她算总账也不迟!”
她听了,也只得暂时压下怒火,到了厅堂跟前儿,面上扬起一个得体的笑,迈着小步子走进去了。
到底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