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二氧化碳,纯废物,连空气都不是。
他错愕地明白了,她对自己的亲热,果然纯粹拿自己当炮、友,对这小子,才是真正的依赖。
她现在居然不要自己靠近。
知道她跟这小青年趁自己不在时偷摸交往,邵泽徽至多愤慨,现在亲眼看着,才知这两人感情超乎自己想象,突然就没了愤慨力气。
电梯不知在哪一层,晃动了一下,他怕她被颠着,倾身要去帮手,刚一伸过手臂,丁凝条件反射甩开,郭劲安抢先搂紧,口气不善:“邵先生,她现在这样,您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没道理了?还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了!天杀的他哪知道她怀孕!
电梯这么小的空间,一步不到的距离,这两个人的世界,他硬是插不进去。邵泽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猥琐过,竟然借着电梯侧面的镜子,偷偷看她的脸色好些没。
一口气含在喉咙里,邵泽徽吐咽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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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耽搁久了,郭劲安先把丁凝先送到小区医疗中心。
邵泽徽默默捧着心在外面办手续,然后打电话联系医院,准备转送。
值班的中年女医生跟在推床边,照例询问:“肚子哪个地方疼……怎么个疼法……怀孕了?多久?”
丁凝哭丧着脸:“医生,我好像流血了,你快点儿。”
邵泽徽站在一米开外耷拉着头,一下子打了狗血杀过来:“流血了!还等着干嘛!她说快点儿,快点!”
医生把她腿一移,雪白床单上果然染了一抹深红,威严地扫一眼旁边两个男人,朝邵泽徽道:“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不管哪个是爸爸,先旁边坐着,不要乱哄哄地吵得像个市场大妈,有没有素质?影响孕妇情绪!”再不多说,先推进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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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劲安跟邵泽徽隔了三个座位,一左一右,在长椅上并排坐着。
邵泽徽正在催促转院事宜,电话还没挂,白大褂出来了,帘子里还有呜呜吃痛声。
两人都想不到这么快,嚯的站起来,中年女医生掷地有声:“病人确定怀孕了?”
两人一愣,女医生目光如炬:“初步断定是季节性急性肠胃炎!一开始本来还好,小姑娘也是的,一点儿都不爱惜身体,病了一个多星期了居然还死撑不去医院瞧瞧,年轻人,总以为钢打的,挨挨就能过去,稍微好点儿就认为康复了,刚刚听她说喝了加冰的酒,现在又给刺激发了,估计得住院。”
邵泽徽死活不信,一指门就要冲进去:“医生,她流血了,你听听,她这还在喊疼!我说你们这诊所有牌照吗?你不是蒙古大夫吧会不会治人啊——”
郭劲安冷静,把他胳膊一抓,拉下来:“听医生说。”
女医生见多了胡搅蛮缠,丧失理智的病人家属,可也受不了这男人在这儿大惊小怪,像是这天下就他家女人怀孕最金贵似的,不阴不阳还击:“你这个人怎么就像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硬是说不通啊?岁数活哪儿去了?你看看这年轻人,别人比你年轻,还比你沉着得多。流血?病人那是月经来了!现在正在痛经!给她买点儿红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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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乌龙摆得三人头晕脑胀,郭劲安负责给丁凝去学校请假,邵泽徽负责转院住院安排病房,总算搞妥。
挂了几瓶水后,病症好了许多。杜兰心疼得不得了,每天来陪着,挖空心思做些开胃营养的流食,郭劲安也请了几天假,天天照三餐跑。
丁凝也没忘记跟郭劲安提前交代,千万不能提起那天华府豪廷的事,更得把邵泽徽这角儿从这场发病中抹杀掉。
丈母娘大半都爱乖乖牌姑爷,何况是个家庭环境氛围不错的书香子弟。
杜兰知道这郭劲安是女儿新交男友,看见他第一眼就有好感,听说女儿病发也是他一路看护,连这三甲医院私护单人病房都当是他安排的,更加深喜爱。
第一天打点好了已经晚上,病房人多,除了丁凝家人,齐艾也来了。
邵泽徽见不得人,自觉先避散。第二天跑来医院,见到杜兰和郭劲安都在,中年妇人含笑着一边责备女儿不会照顾自己,一边由衷夸赞:“…安安真是冷静果断,要不是你……”
丢下满室的热闹,他悻悻回到车上去,坐了一个多小时,再上楼来,杜兰走了,应该是回家弄饭去了,郭劲安也不在。
病床上的女孩刚输完液,睡得很酣,窗帘撩起小半,下午明亮的阳光泼进来,照在她半边脸颊上,细小绒毛都镀了层金光。
他看见她的嘴蠕了两下,有点干燥,上去用棉签蘸了蘸淡盐水,给她润了润,龟裂的唇肉像喝足了水一样的娇花在他手下绽放。
她还在梦里,可是抿了一下唇,以示满足。
邵泽徽把手覆在薄毛毯上,在她小腹上方,轻轻旋转抚着,突然觉得老天这回,真是好好玩了自己一把。
自己一靠近,床上的女孩她身体突然有些发搐,好像在颤抖,呓道:“饿……”
邵泽徽惊喜地快得帕金森,颤巍巍把头贴过去,正要美滋滋听她喊自己名字,她舔舔嘴角,蹙蹙眉,转了个头:“……饿了、安安……”每天吃流食,吃八餐也真心吃不饱啊,梦里正在啃个油光鸡腿,没来由换成了瓶矿泉水,可不要气死人。
邵泽徽一颗心重重坠地。
门外传来对话声,是郭劲安跟主治大夫的声音,从走廊那头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