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林诗音没办法,只能让人去厨房请一位过来。
厨子只知道这是一位贵客,哪知他究竟贵到何种程度,被问及虾滑和手打的鱼羊鲜肉丸子时,立刻诚实地表示,这些吃法都是林诗音想出来的。
皇帝惊了,林诗音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居然还能想出这些来?
“林姑娘真乃食中高手,令我自愧弗如啊。”他既感慨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林诗音总不能说因为我知道一千年后大家就会这么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搬出那个最好用的万能说法:“我哪里懂这么多,这些啊,都是我表哥从前捣鼓出来的吃法,我不过有样学样而已。”
“你表哥?”皇帝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小李探花想出来的。”
“是。”她点头。
“没想到他不仅满腹经纶武功高强,还是个极有情趣的。”皇帝一边说,一边又往那滚沸的暖锅里加了几颗丸子。
说来也有意思,他虽两回过来都带了随从,但在吃暖锅时,却从不让自己的随从帮忙烫捞食物,从头到尾都坚持自己动手,堪称对这暖锅爱得虔诚了。
林诗音原以为这份虔诚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结果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这位陛下竟又来了五六回,惹得她只能每隔十天就停一次业专门用来招待他。
要不是方应看给的钱够多,她觉得她肯定已经忍不住要在心里破口大骂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在皇帝第四回出宫来吃暖锅的时候,祥叔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是从皇帝带的随从身法上判断出来的,确认了之后还忧心忡忡地提醒她:“那位爷……是好美食不假,但也好美人啊。”
林诗音:“……”
讲道理,皇帝要是对她有什么想法,何必等到现在。
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很正常,除了上位者的俯视感之外,还另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感觉。
简而言之,在徽宗眼里,她大概就是个丫头片子,还算不得女人。
但祥叔毕竟是为她好才这么提醒她的,林诗音心里再无语,也认真感谢了一下,表示她会注意。
这表示并不能让祥叔真正放心,于是也和她一样,往东十字大街跑得越来越勤。
然后他老人家自然也见到了已经不太与皇帝一道过来的方应看。
他虽不与皇帝一道过来,但依然每回都提前来通知她,先前祥叔也是因为这才没见过他。
以祥叔的眼力,当然认得出这位神枪血剑小侯爷,也看得出他对林诗音那毫不遮掩的兴趣。
只可惜,他兴趣再足,林诗音对他也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来通知她就道谢,来送钱她照单全收,来闲扯——
那抱歉,她忙着呢,没这个时间。
就连林诗音自己都想不明白,方应看这么一次次地上门来,究竟是图什么啊?
皇帝沉迷风花雪月也就算了,他方应看作为一个反派奸臣,难道不该很忙吗?总往火锅店跑算怎么回事!不忙通敌了吗!
算了,惊天大反派的想法总是很难让正常人参透的。
林诗音觉得还是少搭理他,让他尽早没趣吧。
至于他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这个问题,就目前来说林诗音倒不特别担心。
毕竟明面上他可是还在和皇帝虚与委蛇表忠心呢,皇帝现在这么喜欢她这间店,方应看不至于傻到冒着同时得罪神侯府和皇帝的风险对她干什么。
对,皇帝是真的特别喜欢她开的这间店。
喜欢到入了夏之后也一样照来不误,不过他嫌他们这大堂的冰块放得太少,难消暑气,所以大手一挥之下,又让底下的人给了她一笔钱。
“姑娘以后记得将冰块放足一些,我们老爷最是苦夏。”随从一边给她塞银票一边郑重其事道。
“好、好的。”林诗音连连点头,接得毫不犹豫,就差没直接点头哈腰了。
“还有,过几日我家老爷会带一人来,还请姑娘到时备一张琴。”随从又补充了一句。
“琴?”林诗音愣了愣,“可有什么要求?”
“无甚要求,有便可。”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要她准备琴,那看来皇帝是想带自己的红颜知己一起来咯?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必然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能叫皇帝的女人不满意呀,毕竟枕头风可是很可怕的。
所以当天下午,林诗音就特地请教了一下祥叔,在何处可以买到做工精细的古琴,祥叔也不太清楚,但表示可以先叫人去打听打听。
林诗音想想也是,反正皇帝是下次来的时候再带人来,她还有时间慢慢准备。
这一准备就准备了整整五日。
她的手下好不容易从一位性格孤僻的制琴大师手里高价买下一张七弦琴,送来后隔天皇帝就带着人来了。
如她所料,是个女人。
还是个非常非常美的女人。
远山眉黛长,细柳纤腰袅,顾盼回首,一抬眼一挑眉间流露出的风情,竟让她一个女人都看得愣在当场。
“这位便是林姑娘?”美人望向她,问身旁的皇帝。
“是,卿卿不是一直说想见见林姑娘吗?”皇帝搂着她的肩膀与她一道走过去,“怎么样,现在总算见到了。”
林诗音好不容易回过神就听见这两句,又愣住了,这大美人为什么会想见她啊?
“果真是个美人。”
“哈哈,再美也不及师师好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