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让我感到有些害怕起来。我回头看着jack,他安慰我不要多想。
我坐在床上焦急地等着jack回来,我既担心自己也怕他承受不住不好的消息。十多分钟过后我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他刚踏进门口我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我想问他又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洁洁,你可能需要通知你的家人来一下上海。”jack点燃了一根烟,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怎么了?我的病很严重么?”我有点慌。
“也不是,但你需要好好的治疗。听我的话好么?”
“可是……”我并不想通知爸妈,因为他们的年纪也大了。
“别太担心了,一切都听医生的。我也还要天天上班,你父母来上海也能更好的照顾你啊!”他拍拍我的肩。
“那好吧,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们。”这个变化有点突然,因为以前哪怕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我也会报平安,现在却要我和他们说我身体出了问题这叫我如何开口啊!我抖抖的按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心里一阵阵麻木反复和自己强调不要和他们说太严重的话。
打完电话的第二天,爸妈就全赶到了上海,他们这么就快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也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我看到他们只是随身带了一二个包就知道是连夜准备过来的,斑白的头发中还掺和着汗水,我阵阵心酸。
“妈,我……”我一时有点哽咽。“妈,这是jack,我的男朋友。”在这种场合向他们介绍jack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我女儿怎么了?”妈妈一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大家第一次见面。
“伯母,你别太紧张。方便出来一下好么?”jack的眼睛红红的,昨天一个晚上估计他又没有睡。
我听不清他们三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我也不想猜测,我似乎怀疑医生的诊断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这时有个护士走了进来把我床前的一个挂牌拿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上去,我立即翻身往下看去,在病情一栏上面清晰的写着:红斑狼疮几个字。
“啊?”我没有准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jack也听到了声音冲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无助的看着jack痛哭。
“洁洁,你要振作!我刚听了医生说明天要安排给你做一个小手术。做完了我们就好了。”爸爸扶我起来,这时我看到他的眼里也含满了泪水。我从来没看到过他哭过,这让我好难过。
一个晚上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只有护士一会走来给我量血压一会给我测体温,整个病房内静悄悄的。
“明天是什么手术啊?”我问妈妈。
“就是一般的穿刺手术,他们想取点你身体上的组织化验化验然后给你研究适合你的治疗方案。”jack抢着回答。
“对对,不疼的。”妈妈心疼的看着我。
“会打麻药的吧?”我半开玩笑的说。
晚上我特意洗了一个澡,心想万一我真的在手术台出了什么事也是干干净净地走的。淋浴房内有一面小小的镜子,我看到了自己:消瘦的脸,无神的目光……这和我平时上班时认真打扮时完全不一样,感觉上就是一个垂死挣扎中的一个犯人一样。
手术后麻药的作用在慢慢消失,我的腰部像刀割一样的痛,我抓着床单的手心全是汗。原本就虚弱的我更让得疲惫不堪,身体上的痛苦让我无法咽下每一口饭,好不容易吃下去又被我全部吐了出来。
“洁洁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坐在一旁的妈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的意识有点恍惚,耳边有个声音时远时近,整个身体也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我又晕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jack还是守在床边。这几天他连着照顾我,人也瘦了不少,我有点心疼。
“你醒了?”jack看着我。
“我想去洗手间。”我支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
“来,我扶你去。”他伸出一只手。
我推开了他的手想自己站起来,可没走二步就倒在了走道上。“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连走路都不可以了么?”我向他咆哮着。
jack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终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们,眼里都充满着惋惜的目光。“唉,都还这么年轻。”我听到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接着手术过后的二周,我的床前总是放满了大堆的药,有红的白的十多粒,多的时候几十粒。我开始有点反感这种每天吃药打针程序。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我服下当天的最后一次药问医生。
“你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我们还要观查一段时间。”李医生只顾写着手上的病历单。
“可我感觉好多了。”
“像你这样的病会出现很多的反复情况,现在出院还太早。”
“那我再吃二个星期的药总可以了吧?”
“二个星期?你需要终身服药的。”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为何我要终身服药?我来到洗手间发现镜子里原本漂亮的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肥胖的脸,稀少的头发。我难过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
“没事的,只是药的副作用,以后会慢慢好的。”临病床的一个阿姨对我说。
我又躺在床上双眼对着天花板,心里很烦也很乱,甚至我想找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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