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尽拿我开涮,什么老公啊?我还没结婚呢。”
“成,半拉老公,准老公,预备老公,成吧?甭管职称是啥,你关心哥哥不怕你们家那口子吃醋啊?”
“他才没这么小心眼儿。郑哥你没事儿就好。”
“诶,我怎么听着妹妹话里有话?我没事儿?妹妹,你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声?你可别随便听信绯闻,哥哥我没想寻死,真的,误会,完全误会。你冯哥知道怎么回事儿。”
“寻死?郑哥,不是吧?你为了冯哥出国的事儿寻死了?!”
“出国?谁出国?”
“冯哥啊!”
“春儿出国啦?!旅,旅游么?”
“合着郑哥你不知道?冯哥没跟你商量?你俩不是……不是那什么吗?”
“我俩闹点儿别扭……那什么,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他出国旅游了?”
“留学!冯哥出国留学了!”
“啥?!”
第28章 人在他乡
作为文艺复兴发祥地意大利的艺术之都,佛罗伦萨到处弥漫着浪漫的艺术气息。
要问佛罗伦萨哪个景点最著名,莫过于圣母百花大教堂(taria del fiore)。中央巨大的圆顶是第一座文艺复兴式圆顶,被誉为文艺复兴圆顶建筑楷模。
东方人比较善于用图画来描绘美,西方则更喜欢用雕塑。比起东方的平面艺术所表现出的内敛含蓄的静态美,西方人立体化的雕塑则借由对定格的某一点的刻画来表现动态的美,更为具象化,更为外放。由此便可看出东西方的文化差异。
尤其文艺复兴的核心就是人文主义j-i,ng神。所以这座外观以粉红色、绿色和n_ai油白三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建筑,无处不在彰显女性的优雅高贵,将女性的柔美与热情完美结合,同时展现。
站在租赁的公寓窗前,就可以看到那座著名的圆顶,冯春感叹于建筑师的创意与巧夺天工,却从没有兴趣进去参观,置身其间去感受那份理念。
毕竟,那是一座教堂。
《圣经》里明确指出同性恋是不能被原谅的罪恶,主是宽容而万能的,能够用有容乃大的心境去原谅,包容一切罪恶,却对同性恋格外狭隘。
所以,他这个同性恋还是不要进去那种所谓神圣,圣洁的地方,免得担负亵渎的罪名。
其实挺可笑。
宗教是统治者对民众施加j-i,ng神统治的工具,传达的只是统治者的旨意。最初制定《圣经》的那位罗马皇帝自身本就是个同性恋,到头来居然是他把同性恋列为罪孽,展示皇权的同时,连同把他自己的存在都给否定,这是多大的讽刺。
唉……
别站在人家土地上骂人家,其实咱东方人也是一道德性。纵观中国历史,断袖,余桃的例子绝不在少数,男宠之风也从未消退过。然而,单从男宠来讲,同样卖身,同样以色侍人,男妓比妓女更遭人唾弃。
撇开思想闭塞的古代不谈,现如今中国人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也没大方到哪儿去,时代进步,科技进步,什么什么都日新月异,进步神速,唯独对同性恋的态度,进步的速度跟蜗牛爬有一拼。
好吧,必须承认,人类终究狭隘,终究虚伪,很多劣根性从猴子学会直立行走就注定下来。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不掉,更盖不住。
他不想光批判别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他真的心胸开阔,不是早就原谅郑秋?何必多做这么多无聊又多余的事。
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的同时亦伤己。说到底,谁抱着沉重的恨意都不会生活得快乐。
可,说到恨,冷静时仔细想想,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恨什么。
当年他是为了郑秋自杀,可郑秋没逼他,郑秋当初给他的反应,作为一个正常人而言,在正常不过。
如同他对那些追求他的人说的那样,他喜欢人家,人家没义务非得配合他,反过来也喜欢他。
就算郑秋真的侮辱他又如何?很多人对同性恋不都是鄙夷加侮辱?这么多年,他见得还少么?何况郑秋那时候还年少无知,何况郑秋并没有鄙视他,侮辱他,欺负他的是其他人,郑秋仅仅是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没有像他殷切盼望的那样对他伸出援手。
郑秋有错吗?
没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都不愿惹麻烦上身。郑秋那时候对他没意思,冷眼旁观,没有伙同那些无聊人一起凌辱他已经很不错。凭什么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沾染一身腥?
那时候他想不开,不是因为绝望,只是因为失望吧?
自己心中仰慕的英雄,其实也只是个有缺点,有懦弱一面的普通人,于是心中的幻想破灭。
令他失望的还有他自己。因为其他人的排斥和鄙视,对自己产生质疑,甚至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肮脏,恶心,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罪恶。
痛恨郑秋懦弱的同时,他自己似乎比郑秋更不如,才会做出更懦弱的事情。
之所以去恨郑秋,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懦弱,想方设法给自己一个借口,逃避过去的愚蠢。
郑秋说的对,他确实卑鄙,不仅卑鄙,还无耻。
自己没有勇气解开心结,就非得给别人心里也系上结,让别人陪着他一起难受,一起痛苦。
交往过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说他对对方不够投入,不够付出,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付出的资格。只懂得享受,挥霍别人的付出,却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