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笑,黎九骆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她,心软得无以复加,也心酸得无以复加。嘴上却嗤了声,“有什么好稀罕的!你答应了?”
她摇了摇头,心说可稀罕了。
黎九骆松口气,“还不算笨,去那里忒掉身价,怎么说也得是数一数二的艺术专业大学才有资格请你。”
哪知许湘眉却说:“艺术可不能分得这么清,老师说过,但凡心怀诚挚之意,都有资格传承陶艺。”
黎九骆想反驳,他说的和她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耳边又响起她喜悦的腔调,“我也没有拒绝,想着明天直接去a大谈,正好见一见他。”
黎九骆如鲠在喉,他怎么就忘了谢柏宁是a大出了名的教授呢?
“你给我出出主意,男人……”她笑眯眯的。
“打住,免谈。”他哼了声。
“黎九骆,三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黎九骆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什么话都没办法说。
他站起身,“头疼,我回去倒时差。”
“你不等老师啦?”
“不等。”
许湘眉看着他迈着长腿走出大门,长长吐了口气,九骆,实在对不起了。
但她也不过暗暗自责了一会儿,便捏着手机回房,拨出电话。
那头传来温暖的男声,“湘眉?”
她心里触了下,不自觉的笑,“柏宁,明天上午在学校吗?”
“嗯,有两堂课,你有事?”
“是有点事情,我明天要来你那儿,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也不等他回答,她飞快的道了句再见,收了线。
耶!太好了!
谢柏宁放回电话,捏了捏喉咙,这丫头又要闹什么?
☆、第4章
夜里头疼得厉害,神经撕扯着,难受得不行。
谢柏宁自嘲的想,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过是吹了会儿风淋了会儿雨,这么容易就受凉了。自从温佩走了过后愈加能够显现出来,他的身子骨越来越弱,经不起一丝半点折腾。
家里备着常用的感冒药,他就着温水用了一服,一整晚都是昏昏沉沉的。隔早醒来,喉咙处像烧起一团火,灼灼的,声音沙哑。
再不适,课还是要上的。
谢柏宁教授经济,第一堂课才讲了十来分钟嗓子就冒烟了,状态实在不佳,于是他和学生们解释了下,播放两个金融大鳄的记录片给他们观看。
他的课向来座无虚席,除了本专业学生,还有不少其他系的,女同学居多。当然,这些女学生多半都是冲着他的脸来的,她们把他奉为男神,大家都一致的用八个字形容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私底下说得更是离谱,想睡谢教授。
学生们的玩笑话,谢柏宁倒也不介意,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他并不会说什么。
这会儿他生着病,就有女学生端把椅子来让他坐着,又递上热水,嘘寒问暖,贴心得很。
他十分客气的道了谢,没有拒绝好意。
许湘眉找到教室来的时候,他正支着头阖着眼坐在讲台上,微微垂着脑袋。她只在窗外站了两分钟,便看见四五个女学生举起手机拍他,一脸兴奋,喜滋滋的。她忍不住发笑,就知道他招女孩子喜欢。
后门没有落锁,轻轻推开走进去,才发现里面一个空位子都没有。刚好门边的几位学生看向她,她朝他们笑了一笑,压低声音说:“我能和你们挨着坐一会儿吗?”
这几位都是男同学,看着她的眼睛里发着光,愣愣呆呆的。
她仍是笑着,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
他们反应过来,几个人同时往旁边挪,留出一个空位置。
“谢谢你们。”
她坐下来,目光掷向台上的男人,也拿出手机照他。相机镜头里,他逆着光,隔得远使得面容并不清晰,不过小小的一个剪影却让人心笙摇曳,安安静静的像幅画,风华过人。
“同学,你也是谢教授的粉丝?”
许湘眉锁了屏幕,她歪过头,身边的男孩子好奇的望着她,腼腆的笑着。
“我看着像同学?”她挑眉。
男孩子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学姐?”
许湘眉没有否认,用下巴示意投影仪,问:“你们上课就看这个啊?”
“本来不是,因为谢教授感冒了,临时播放的。”他回答。
许湘眉再看谢柏宁,果然察觉他面色发白,她心中一凛。
她问:“严重吗?”
“不太清楚,嗓子哑了,讲课很费力。”
她拧了下眉头,不再说话,盯着谢柏宁若有所思。
“学姐,你不是我们经管系的吧,你是哪个专业的?”男生又问。
声音不大,却也不低,惹得临近的同学朝他们这里望了又望。
“嘘!”许湘眉食指按在唇上,“别影响大家。”
她一本正经的,轻飘飘笑着,几个男孩子都看直了。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多事,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许湘眉撑起下巴静静的看着,满心满眼只有谢柏宁。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她喜欢了整十年。
那是个夏季,那天是星期六,天气好的不得了。
许湘眉在书城挑选书籍,阳光斜进来,空气里罩着一层金色的薄纱,明亮极了。
谢柏宁便是在如此美好的场景里,不经意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入了心。
他穿着清爽的白衬,身材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