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和那人纠缠,让抚远将军府的人知晓了一切。母亲要罚她,她却是不管不顾的跑到了宫里,想要让我为她撑腰,将婚事退了。若不是母亲刚才送了信过来她还什么都不肯讲。”
莫嬷嬷语塞。
皇后脸上难色更重。
“不过多时,吴昭仪必会来凤仪宫哭诉。到时候可怎么办?吴昭仪现在膝下可是养着一个三皇子,这些暂且不提,宫外还有一个抚远将军。明日一早,怕是弹劾国公府的皱折就要呈上了。”
莫嬷嬷有些心疼。
皇后向来都是挺直了腰显得傲气十足的模样,现今浑身却都是颓气。
“嬷嬷,我在宫中这样不容易,偏生这个不争气的还要在后面闯祸。”
皇后终于在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乳娘面前倾诉了一切。
莫嬷嬷思量了半响,却是吐出了一句话。
“娘娘不若先请太医去将军府去看看伤势,说不定并没有这样严重。而后先下手为强,带着二小姐去陛下面前请罪。”
只可惜偏殿的二小姐根本不配合,死活说自己没错。
“我没错,都是母亲和姐姐的错,要不是母亲和姐姐要我嫁给他我根本不会这样。再说了我只是让人教训教训他而已,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
皇后听了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溅起的碎片飞到了蒋妙华的脸色,勾出了点点血丝。蒋妙华心中怨气更深。
皇后不理,干脆让人绑了她。
“若你不在陛下面前请罪,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免得国公府被你连累。”
皇后放下狠话才硬生生的让蒋妙华低了头,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皇后松了一口气。
可惜,皇后还没来得及带着人去请罪,御书房就先来了人。
“娘娘,太极宫来了人说是请您去一趟呢。”
红袖侧身上前。
皇后一听脸色就变了。
“可说了什么事?”
红袖只知道二小姐犯了错,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干脆将事全给秉了。
“问那小太监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怎么也不肯收荷包,最后见奴婢褪下了手里一对玉镯子才含糊的说了几句。说是刚才翰林院掌院林大人匆匆入了宫。”
林家同吴家是姻亲,抚远将军的原配夫人就是林掌院的长女。
皇后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不好立刻就准备带着人去负荆请罪,一路上更是严厉的交待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妹妹。
但谁知竟是被人拦在了门外。
“陛下正接见几位大人,陛下吩咐娘娘到了先去偏殿等候。”
赵福看也没看皇后身后跟着的人,只打着千陪笑,一边说一边领着皇后到了偏殿。直到两盏茶后才见到陛下。
说来也巧合,阿蔓今日侍驾,见到皇后俯身行礼,皇后也不知道是没听见或是心里太急切,半响都没听到叫起。最后还是身侧的陛下伸手扶了一把。
“陛下,妾去内殿。”
想必皇后此时必定不想看见自己,阿蔓也不耐烦被人当作是眼中钉,便主动开口避开。
嘉元帝却是摇摇头。
“不必。”
皇后仿佛这时才看见人似的,干巴巴的开口。
“本宫没想到蕙贵妃也在。”
阿蔓一听就听出话中的谴责,干脆也不再说什么要退下的话,低垂着眉眼立在了一旁看陛下怎么处理这事。
阿蔓看着正跪在地上的粉衣少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恃无恐的跑到宫里,更何况准备杀的还是未婚夫。阿蔓打量来打量去都不觉得世上会有这样蠢的人,因而就有些走神,没听见陛下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陛下,妾刚才走神了。”
阿蔓见陛下拿起奏章,也立刻拿起墨条。
嘉元帝放下了手里的奏章,饶有趣味的准备听她的下文。
阿蔓见了就有些讪讪的。
“陛下。”
嘉元帝起身,拿开她手里的墨条,拿了帕子将她手上的墨痕擦干净了,搂着她到边上的榻上安坐。
“你怎么看?”
阿蔓想了半天,嘴里吐出一个词。
“荒唐。”
然后反问陛下怎么看。
嘉元帝拍了拍阿蔓的脑袋。
“国公府和吴家的亲事这下是不成也得成了。”
阿蔓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惊。
陛下的意思就是不管这抚远将军府的公子能不能清醒过来,吴蒋两家的亲事都是势在必行了。只是这样依着这位蒋二小姐的脾性,怕是日后两家的嫌隙只会越来越深。再说,这位买凶的蒋二小姐如今怕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吧。
阿蔓不敢再往深了想,拿起桌上的杏仁,讲起了其他的事。
“陛下,怎么抚远将军自己没入宫呢?”
嘉元帝从她手里拿了杏仁,见她马上就要撅嘴又还了回去。
“父子不和。”
抚远将军家的事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上京的权贵圈子里都传遍了。但偏偏阿蔓是江南长大的,祖母和母亲素日也不跟她提这些糟心事。
阿蔓抓了一把杏仁巴巴的递了过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陛下跟妾讲讲吧。”
嘉元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阿蔓立即领悟,拿了杏仁往陛下嘴边送去。感觉到指尖有点点濡湿不说,一双桃花瞳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嘉元帝吃完才笑道。
“回去让戚嬷嬷告诉你。”
阿蔓被捉弄的两颊都泛起了点点的红晕,气呼呼的将手里的杏仁全部放回了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