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帮人讲一句话的,难道她猜错了?
嘉元帝神怒莫测的看了一眼眼前各怀心思的几人,转而进了内殿。
阿蔓在外听见云昭仪越发悲愤的痛哭声和圣上淡淡的安抚声。不多时,声音就低了下来,逐渐消失。许是云昭仪在圣上的安抚之下平静下来了,阿蔓敛眉。见采薇给自己披上了外裳,转头对她一笑。
“去把偏殿收拾一下。”
采薇抬头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娘娘那张还带着点点笑意的面孔,就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轻声答应了。
阿蔓转头回来,一眼就看见纪淑妃脸上笑容。
是得意,是不屑,也是轻视。
她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阿蔓直视着纪淑妃的眼睛,朝她轻笑了一下,笑容妩媚又明媚。纪淑妃一见,立刻就想发作,脱口而出。
“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圣上。”
纪淑妃只得隐下脸上的不甘,挤出一个笑容跟着众人行礼。
嘉元帝径直走了出去,阿蔓低头,却见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不跟着?”
阿蔓抬头,难得了露出懵懵懂懂的呆滞神色,看上去有些迷糊又可爱的意味。嘉元帝有些无奈,再次重复了一遍,随即离开了。阿蔓这才反应过来跟上了。
*
“不愿意怎么也不说?”嘉元帝将人领到了自己的寝宫。
阿蔓绕着手里的帕子,嘟着嘴不说话。沉默半响,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我想吃雪花酪,上面要多加些果子酱和葡萄干。”
“不行,你手太凉了。”嘉元帝拿着阿蔓的手摸了摸,又扬声吩咐宫人将寝宫里的冰盆子拿走几个。
“那冰镇的贡瓜呢?”阿蔓扬着头,扑闪着眼睛,就像贪吃的小姑娘一样。
“不行。”
许是刚才宴上用了酒,又因为一阵惊吓而醒了酒,现下放松了又一阵阵的酒意袭来。头昏昏沉沉之余还觉得口干舌燥,只想吃些冰凉的解解。可谁知,偏偏面前的人这也不许,哪也不行的。
“那要果子露。”
阿蔓有些小不耐烦了。当然潜意识里还不敢发脾气,话音里还稍稍带点撒娇。
嘉元帝搂住她,吩咐宫人去准备果子露,扭过头来又见她满脸通红,弯腰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窝着。
阿蔓有些享受,却还轻轻的哼着。
“果子露,果子露。”
不停地念叨着。
嘉元帝摇头失笑。
“让人去拿了,等等好不好?”
嘉元帝声音本就低沉,加上在她耳边说话,更显得温柔,醉酒的阿蔓一股的娇纵劲儿控也控不住。
“不好,现在就要。”
还得寸进尺起来。
嘉元帝也笑,转头就指着底下的赵福。
赵福退出去的时候,老脸还红着。这蕙贵容撒起娇来还真的让人招架不住,就连他这没根的太监都扛不住,怨不得人受宠。见拿着果子露的小太监还慢悠悠的端着,赵福上去就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却小心翼翼的把果子露给接了过去,麻利的跑回殿里。
阿蔓双手捧着杯盏,,嘉元帝就坐到她身边,一只手环抱住她,却是连自己都没发现两人自然而然的亲昵。见她喝的太急,还忍不住说了一句。
阿蔓却是不管,她现在嘴里正燥,巴不得喝的越快越好,好缓解嘴里和心里的火烧火燎。一股脑的把杯子里的全喝完了,还直叫。
“再来一杯。”
想想不够,又加了一句。
“换个山楂的来,这个太甜了。”
一本正经的说话,但是眼里都是混混沌沌的,嘉元帝看的简直要发笑。沉重的心情仿佛轻松了一些。挥挥手,让赵福进前,却不是吩咐他再拿果子露来。
“蕙贵容今儿就歇朕寝宫了,另外,拿些醒酒茶来。”
赵福刚想应是,又见圣上开口。
“醒酒茶用不着了,让人都下去吧。”
原是阿蔓在怀里睡着了,且正睡得香甜。
嘉元帝本没有半分睡意,但是瞧着她满脸的红晕,倒觉得自己也有些困了,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了。
阿蔓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太极宫里却是灯火通明,阿蔓正糊涂呢。
“采薇?”
声音有些沙哑,不复平日的清甜,还带着点犹豫和疑惑。
“酒醒了?”
阿蔓这才看见不远处的圣上正在坐着批阅奏折,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醉酒时的情景,一下子清醒了,但是却觉得头更加痛了。
“陛下?”
“醒了就把手边的醒酒汤给喝了。”
阿蔓乖乖照做,有些吃不准眼前的圣上是不是因为她醉酒之后不规矩的举动生气了,一口气就将一大碗醒酒汤都给喝了。喝完了,放下碗,又不知道怎么办,半响才下榻走过去。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告罪呢,就见外面对面的圣上放下手里的奏折过来了。
“陛下,嫔妾一时忘形……”
嘉元帝倒没觉得怎样,拉着她又坐回去。
“朕让云昭仪待在邻水阁是委屈你了。”
阿蔓又想到这件事,心里的愤懑不知该怎么说,但是情势逼人,只得按捺住心里复杂的情绪,面上做出温顺模样。
“嫔妾不委屈。”
“这邻水阁靠水,湿气太重,朕倒觉得还是长乐宫最适合你调养身子。”
嘉元帝早就有这个迁宫的想法了,他初时只觉得阿蔓娇气,后来发现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