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神经病?”赵培青笑嘻嘻地接口,“小白同志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这样很不好啊,不利于团结。学过组织关系学吗?”
周天渊摇头。
苏白揉额头:“又来了。”
“我在替教导员跟新同志谈心。”
“回你办公室去谈。”他够忙了,领导还来捣乱。
赵培青笑容满面地摇头:“和我单独相处可是会有不好的传言的。”
苏白揉太阳x,ue:“随便你。”
小周衙内不明所以。
“知道每个团体都会出现异类吗?”赵培青问他。
周天渊点头:“知道。”
赵副所长点头:“每个团体都会出现异类,注意,我说的是异类,而不是危害团体的破坏分子。对团体来讲,这些异类有的可有可无,有的还有一定的用处,有的甚至还会为团体带来利益,但是他们总是会让团体内的大部分的人感到不舒服或者不顺眼。所以为了平衡团体利益,就会有意无意地制造出一些小团体,来安置这些人,使他们即游离于团体,又不会失控。你明白申泾派出所的地位了吗?”
“我们就是游离于团体又被团体控制的异类小团体?”小周衙内绕口令。
“孺子可教也。”赵副所长圣心大悦。
苏白也觉得周孺子很可教,至少他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完全听不懂赵培青在说什么。——虽然据说他的反应才是正常。
小周衙内果然不凡。
赵培青还在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所以神经所能分得的利益是很少的。”
小周衙内顿悟了。怪不得苏白会吝啬到变态的地步,自己捱那一下不算冤。
“那在神经所做警察会怎么样?”他比较关心这个。
苏白揉脑袋:“安安分分的做好本职工作,每个月领一份死工资,不要去想升官发财和出人头地,没有什么违纪违法,你在神经所能待的挺好。”
“这样啊”。周天渊点头,对自己没什么妨碍呀。
看看赵培青,又觉得有点不对:“赵老,你也一样没有升官发财出人头地的机会?”
苏白奇怪:“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是一个病人?”
“那个……”小周衙内犹豫要不要说:“那个,我昨天听人说,赵老是分局最年轻的正科级实职领导,说他‘才貌双全前途无量,温柔沉稳为人可靠’……”
赵培青打断他,温柔地问:“小天乖,谁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话的?”
周天渊吓了一跳,立刻闭嘴。
苏白抱着头呻吟:“为什么每次听见这两个人说话我都想吐呢!”站起来,“内勤室让给你们,我去看看刑队来了没有,再管嫌疑人一顿中饭,这个月咱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小周衙内一把抱住苏白:“小白,带我一起走。”赵老笑的太诡异了。
赵培青沉稳地问:“知道我为什么会到神经所来吗?”
使劲儿摇脑袋:“不知道。”
赵培青云淡风轻地解释:“因为我是同性恋!而且在晋升正科级的时候让同事知道了。”
“哦?!”小周衙内楞了几秒钟,一把推开还抱着的苏白:“你不会也是因为同性恋被分到神经派出所的吧。”是的话自己突然抱住人家很不好的,“我不是要性s_ao扰你!”
“去你妈的。”苏白想吐血,“老子是因为把前任领导揍进医院才到这儿来的!”
小周衙内明了了,这是苏白能做出来的事儿。
扭头,看赵培青:“所以?”
赵培青是真的笑出声来了:“所以我想知道是谁这么夸我?”
“后保医务室的柳时飞,男的。”小周衙内觉得没什么问题,不就是同性恋嘛。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同性恋,应该不是。算了,有空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了。”
苏白捶桌子:周天渊你是怎么想的啊?
小周衙内关心同志:“小白,你没事吧。”
赵培青可靠地替苏白回答:“他没事。小天,谢谢你啊。改天我一定去医务室逛逛。”
“嗯,好。看见小柳儿替我问候他。”周天渊还挺惦记朋友。
苏白表态:“我还是去吐一下好了。”
——周天渊,神经派出所第一号神经病的位置,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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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蹦蹦跳跳地又下来了,看到院里的二十几位才想起来,自己上去好像是要问苏白案情的。
忘了:(
陆明彦领着刑队的人一进门就看见周天渊在院里这个面前看看那个身边噌噌,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这一礼拜来,陆大警长把小周衙内训的快成小周衙役了,陆明彦一开口他就恨不能大喊“威——武”。本来以为来的是一个纨绔子弟加刺头,没想到蹦进门的却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白兔,陆警长的心理落差有点大,近来对周天渊的态度也好了一点。所以直接过来,一脚把小周衙内从嫌疑人身边踢开。
周天渊哇哇叫:“陆兄陆兄,我还没看完呢,才看到第八个,你让我看完。我是第一次和罪犯零距离接触。”
陆明彦把他拎过来,尽一个带教的职责:“犯罪嫌疑人。他们现在还不是罪犯。”回头告诉刑队的人:“快把人带走。”再不带走周天渊能给他们画素描!
刑队的老兄们笑眯眯地把人都带上车,跟陆明彦哈啦:“陆警长,谢了啊。”看着在陆明彦魔爪下扭来扭去想过来的周天渊觉得好笑,“这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