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大概是个小头目,“什么下大人上大人,不认识,你们胆敢窝藏逃犯,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就要拿枪去挑马车的帘幔。
少年怒发冲冠,他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大人居然被这种人侮辱,手里的缰绳就要向那人头上抽去。
帘幔忽然被拉开,露出一张青年的脸,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容色清秀,肤色白皙,嘴角微翘,带着盈盈笑意,“何事?”说话声端的动听,让那官兵一时停住了无礼的举动。
少年高声说:“大人,他们说咱们窝藏逃犯。”
夏痕秋笑眯眯地说:“无妨,要查便查。”他拉开帘幔,让众人都能看清楚里面的一切,然后淡淡地说:“我夏痕秋还从未被诬陷过窝藏逃犯,各位可看清楚了?”
那官兵就想上车搜查,突然边上一人上前一把拉住了这人的衣袖,这后来之人低下头,略带惶恐地说,“不知道是夏大人在此,不曾想唐突了大人,都是误会,误会。”
夏痕秋放下帘幔,遮住了众人的视线,“你确定是误会?”
“是,是。”那人死死拉住第一人的衣服,连连称是。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少年扯高了脑袋,挥起缰绳就甩在骏马身上,马车立刻疾驰而去。
马车走远了,小头目才愤怒地甩开了那人的手,“绝对是他们窝藏了逃犯,为何拦住我?”
那个小兵这才说:“老大,这是夏痕秋,夏痕秋,咱们天朝的宰相大人,皇上身边的第一宠臣。”
小头目诧异万分,“这就是夏相,那个有佞臣之称的夏痕秋?”
小兵急忙掩住了他的嘴,“老大,隔墙有耳,你不要胡乱说话害死人啊,夏相可是睚眦必报的人,谁得罪了他都没有好下场。”
小头目瞪起眼珠,“呸,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最恨这种人,就是这人总和严将军过不去。不过他不是被贬为巡官了吗?有何好怕的?”
“你傻啊,他虽然现在是巡官,可也是个一品巡官,谁知道圣上派他出来做啥的,说不定明面上贬职,实际上是个暗访的钦差大臣,回到京城摇身一变就又是宰相大人。这人可是皇上的近臣,就算皇上一时恼了他,不久气消了也就好啦。你难道要得罪了他祸害全家?”
小头目被他说得心生后怕,有道理啊,他们这种小人物,和高官去较什么劲,什么逃犯,他爱窝藏就窝藏好了,关他们什么事?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那这逃走的犯人怎么办?怎么交差?”小头目问。
小兵笑笑说:“这有什么难办的,就说他们拒捕顽抗,自己掉下了绝命崖,尸骨无存了呗。”
小头目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立刻就开始警告部下,反正都是兄弟,一条心,大家在一艘船上出了事谁都落不了好。。
而此时,夏痕秋正坐在奔驰的马车里沉思,蓝笙受了重伤,楚倾城一定出事了,因为蓝笙是他的贴身护卫,从来不会离开他。而搜索这两人的是官兵,并且称他们为逃犯,所以楚倾城的麻烦应该不小。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救治这两人,然后才能知道事情起末,他们伤情严重,晚了估计就来不及了。
“回苏城。”他吩咐。
马车出了山路又调转马头朝苏城而去。
卷一第一百零三章怀疑
马车进了城并没有迟疑,直接驶进了一处不大的院落。一管家模样的人关好院门,来到马车前待命,“夏大人。”
夏痕秋拉开帘幔点点头,然后三人一起把受伤昏迷的江岚和蓝笙抱进了屋。
“陈叔,去准备点热水。”夏痕秋吩咐。
唤陈叔的这人也不多话,立刻就按命令去办了。
夏痕秋剪开蓝笙的衣服,开始拔箭头,处理伤口,动作有条不紊,面对鲜血如注涌出,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少年在一边打下手,“公子,蓝笙伤得可真重,那丫头倒没怎的,怎么就不醒来?”话语里些微有些不满,他和蓝笙也算是朋友,看到自己的好友受伤惨重,这个女子却明显好很多,心里略有不平,明明都是被人追杀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结果却很不同。
夏痕秋手下动作迅速,很快就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上药,他摇了摇头,“夏子你错了,其实真正严重的是那个丫头。”
“为何?”叫夏子的少年睁大了眼。
“蓝笙都是皮外伤,看起来很惨,但只要及时止住了血,养养就好了,可她不同,”夏痕秋把手放到水盆里把血洗干净,“她表面上没有受什么重伤,其实不然,事实上她的全身经脉已经寸断,一身武艺尽毁,今生都无法恢复。”
他站在江岚面前,面露怜悯,“所以早一点晚一点救治她,结果都是一样的。”
夏子有点吃惊,“这丫头还会武啊,真是可惜,治不好了吗?”
夏痕秋停了下又缓缓说:“在天朝是治不了,除非去南蛮,听说那里有一味奇药,可以接上受损断裂的七经八脉。”
夏子了然的点头,这么说来,果然是治不了的,既然他家公子都断定天朝无药可救,那么这就是结果,南蛮的奇药要到哪里去找?等于没有。
夏痕秋开始给江岚治伤,她并没有受很严重的外伤,都是些细碎的伤口,在外露的肌肤上,脑袋大概也被磕了,所以才昏迷不醒。
他拿着布巾给她擦试血迹,突然惊讶地停住了动作。他放下布巾,手停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