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乌嫔娘娘犯在延禧宫惠妃手里,又禁了足。再有就是五贝勒府喜事临门,五福晋有好消息了。以及东宫……”
胤禟同宝珠一道进来的,听出冯全为难,就让他带小狼崽去洗澡,务必洗得香喷喷的才许踏足朱玉阁。
听爷说让他去伺候狼崽子沐浴……冯全是懵的。
所以说寸步不离跟在福晋身后那三只,不是捡回来的土狗,是狼啊。
这么说看着是有点像,不过狼有这么胖的?
等等!怎么最肥这只还敢身着明黄马褂?
这他娘的是要造反啊?
咋还没人捉它去关大牢呢?
冯全心里犯嘀咕,倒是恭恭敬敬领命,准备带狼崽子退下。
甭管他怎么招呼,三只并不搭理,尤其得了康熙赏赐的灰妞,显得格外高狼一等,它连个眼神也没给冯全,这会儿正蹲在宝珠脚边舔毛。
冯全想伸手去抱,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看他满脸崩溃,宝珠就着旗鞋轻轻碰了灰妞一下,嗔道:“在外头你满地打滚也罢,进到京中得讲究一些,别丢了忠勇将军的脸面!还不去洗干净了?”
别人说一千道一万,灰妞半点反应也无,惹烦了咬你一口,却看宝珠,随随便便一声吩咐,狼崽子就听进去了,它抖了抖耳朵,又抬头看了漂亮主人一眼,然后颠颠儿的跑起来,撵着蠢货兄弟一块儿走。
冯全真是开了眼界了,这狼忒通人性!
灰妞跑出去一段,看铲屎大队总队长还没跟上,还停下来嗷呜一声。
冯全赶紧跟上,前方带路,看他们走远了,宝珠才问胤禟说:“东宫到底怎么了?”
胤禟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可记得,前些时候八哥将郭络罗氏送回安郡王府去了?”
宝珠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同太子有什么干系。
看她一脸疑惑不解,胤禟摇摇头说:“这事在皇城根下传遍了,安郡王府总得挽回一二。安郡王玛尔浑的额娘是岳乐的继福晋,出自赫舍里家,同索额图是兄妹。她有一女,同八福晋生母一样是和硕郡主,这位郡主正在为爱女选婿,想着看好之后就进宫去求恩旨,还没消息呢,就听说这位格格近来在东宫的宴席上露了脸,像是同太子搅和到一起去了。”
宝珠完全没抓住这里头的前后逻辑,她求救的朝胤禟看去。
胤禟让随行的奴才退远些,又给赵百福递了个眼色,让他盯着点,这才边走边轻说:“依爷看,安郡王府是对八哥有看法了,想寻条退路。”
“老大有明党支持,可明珠打十年前就不被皇阿玛重用,比不得索额图佟国维。这索额图是孝诚皇后叔父,佟国维是孝懿皇后生父,本来两边势均力敌,头两个月佟国维因为隆科多一事退出朝堂,索额图趁机吞了他不少势力,此消彼长之下,朝中形势变了,如今是太子一党最鼎盛时期,有人来投并不稀奇。”
“因为岳乐生前是宗人府左宗正,手中权力不小,哪怕他没了,这一家子也自视甚高。最近一年,因为郭络罗氏这糟心玩意儿,他们备受打击,对其失去信心再寻常不过。”
“老八这头悬了,总得另寻下家,他们顺势挑上太子。提到这里,又要说户部欠款一事,老四是半点情面也不讲,从他们府上催回好几十万两银,哪怕不至于伤筋动骨,也是元气大损。”
“要支持皇子,要么你家有几个重臣,能发挥关键作用,要么你能拿出百十万两银,假使这两点都不占,别人傻啊?白许你好处?”
“这节骨眼上,安郡王府是一没钱二没人,能想到的就是给太子塞人,最好能迷得他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又因为有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使他们坚信自个儿府上也能出个红颜祸水,保准能将太子变成九阿哥胤禟这样的妻奴。”
宝珠其实半点也不想听前朝事,谁叫胤禟有说书天分,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笑眯了眼。
直到这儿……
啥玩意儿?
红颜祸水?
而胤禟,不动声色吹了自己一波之后,就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了。
简单来说,安郡王府姓爱新觉罗,太子也姓爱新觉罗,要联姻就只能从几位郡主或者县主膝下来挑。先前同八贝勒交好,他们推出去的是郭络罗氏,郭络罗氏双亲早亡,打小养在他们府上,好拿捏。
这回推出来的身份上同郭络罗氏相当,八福晋生母是岳乐第七女,这位格格生母是岳乐第十一女,额驸是散骑侍郎纳喇鼐格。
纳喇氏双亲尚在,不打紧,左右她额娘同安郡王是嫡亲兄妹,都是赫舍里氏所出,关系亲密。
再有,纳喇家对这个计划也满意得不得了,别说侧福晋,哪怕做格格也无妨,只要能跟着太子。
安郡王的额娘赫舍里氏拉下脸来,给索额图福晋去了封信,大抵是说因为八福晋一事,安郡王府名声受累,希望能挽回一二,请嫂嫂带她另一位外孙女出去活动活动。
这种事挺常见的,世家贵女年岁差不多了就会进那个圈子,让大家伙儿知道我家有女初长成。
要进去总得有个引荐人,本来安郡王府可以自个儿摆宴,请故交好友登门,可他们如今式微,难说有多少人乐意来,唯恐丢人,托索额图福晋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索额图福晋没立刻回信,当日就说给索额图听了,索额图有些不齿安郡王府的做派,心说他们恐怕又在打主意,想弄出第二个八福晋来。稍微琢磨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