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没吃能有多大分别。娘娘你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让人做。”
如笙接过穗云递来的茶水漱漱口,又用手巾擦擦嘴边,“昨日圣上带来的那个香囊,拿来让我闻闻。”
珠花应了一声,将那个香囊从架子上取下,交给如笙。她把香囊放在鼻子前头闻了会,果真要比刚才舒服了许多。趁着状态好,她又让珠花盛了一碗粥,这次喝下去就再没吐出来,看来那香囊的功效还是很显著的。
“娘娘,你说这东西真的不打紧么,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珠花还是有些不放心,“辰妃娘娘难道真有那么心善?”
“实在难受了就闻闻,偶尔一两次,大抵是不打紧的。”如笙盯着那个香囊,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而且圣上也让医官看过,医官也说无毒无害,应该就没事了吧。”
珠花不懂这些,只是觉得既然这香囊能让如笙好好吃下东西,应当不会有什么害处。
闲来无事,三个女人围在一起聊起了闲话。珠花八面玲珑,消息是最灵通的,手里一不干活嘴就停不下来。她同如笙和穗云讲起严决即将随军前往褚国边界的事,这倒是如笙未曾听说的,褚国同淮国相邻,褚国的边界不就也是淮国的边界。她停下手里正织着的小衣裳,抬了头,问:“边界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要增兵了?”
“具体的严决也不肯告诉我,说是军中机密。奴婢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说不知道,得看情况。”
如笙忽的想起前几日她问瑞王有没有将她有孕一事告诉她爹娘,瑞王也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像是不愿同她多说。当时她未曾想太多,以为是瑞王太忙,没能顾上,现在想来才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结合珠花的话来看,登时觉得事有蹊跷。
“奴婢又问他是要打仗了吗,他又说不至于,只是先过去看看。”珠花看了如笙一眼,“娘娘别想太多,圣上那样喜欢你,若有什么举动,定会先知会娘娘的。”
如笙轻叹一声,暗暗想着怎么能不想太多。她虽对阮家有怨,但那里到底有着她的亲爹亲娘,纵使对如磬偏爱有加,但从小到大也没让她冻着饿着,若是真有个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受难。还有以伯,虽说她早已放下对以伯的情愫,但好歹也陪伴了她那么些年,一旦两国举兵相攻,她与以伯便会成为敌对阵营。她不愿去想象那日到来的场面,她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该来的总会来,圣上同不同我说又有什么分别。”如笙抬手轻揉额角,觉得胸口有些沉甸甸的,“我只是担心……”
“娘娘担心什么?”
如笙摇了摇头,没有将话说完,“最近暖和了一些,时常把窗子打开来透透气吧,总觉得屋子里有些闷。”
珠花应声去开窗,如笙也失了织小衣裳的心情,顺手将针线放在案上,走到窗前往外头望。院子里的大树发了新芽,眼见着春天要来了,她凝视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却没法愉悦起来。
她自然是担心的,若是褚国真与淮国打起仗,她的存在就会显得尴尬。搞不好瑞王会为了稳定军心刻意将她冷落,以示与淮国抗衡的决心。
不知在窗前发了多久的呆,瑞王来的时候只看见如笙寂寥的身影倚在窗边。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两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在想什么呢?”
如笙回过神,一头靠在他的肩膀,细声说:“若是叫我爹娘知道我有了圣上的孩子,不知会不会替我感到高兴。。”
瑞王听后微微一怔,他感觉到了如笙异样,多少猜到了一些。他将她抱得更紧,低头贴着她温热的脸庞,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孩子是你和我的,只要有我们爱他就足够了。”
如笙觉得心里发酸,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想着这便是他的答案了么。他只能顾得上她,至于其他人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在你身边。有些事情我没法和你说得太细,我要顾及朝臣,还得防着祟王,牺牲一些是在所难免的。但我总不会牺牲你,你从不是我拿来做交换的筹码。”他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仿佛已经走投无路一般。
“我信你……”她闭了闭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
“自从知道你有孕,我时常会忍不住去想象孩子出世后的情景。我们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是我们的孩子不一样,他被我们爱着,定会比我们快乐。”
如笙点点头,她也是这么希望的。她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被她和瑞王疼爱,而不是像淮王的三皇子一样只能同不受宠的母妃生活在冷宫里。
“等过阵子天气彻底暖和了,我再安排少傅和夫人过来看你,嗯?”
“好。”她转过身,紧紧拥住瑞王。
与瑞王在夜澜宫用过午膳后瑞王就回了泰生殿,这段时间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他会在下朝之后过来看看,纵使有时候事情繁杂,也会尽量赶来同如笙一起用膳。只是这一日却不同以往,黄昏之时有宫人过来通传,说瑞王今夜不与裕妃共进晚膳,让裕妃自行用膳。
珠花和穗云面面相觑,回头去看如笙,她也是一脸茫然。
“敢问公公,圣上今晚在哪儿用膳?”穗云要醒目一些,塞了点碎银给那宫人,问道。
“奴才不知,只知道圣上方才去了采奕宫辰妃娘娘那儿就没见出来。”那位宫人收下了银子,躬身退了出去